毕竟，在大众眼里，国安属于最高机密，不会出错，一次出错，公信力就打折扣，蒋君临提起来，陈良东就知道会有一场风波。
顾子遇慵懒地窝在沙发里，“整件事最不对劲的地方是，银行跟着国策走，舅舅凭什么如此强势？”
顾瓷对蒋君临，已彻底改观。
沉稳，冷静的华兰银行总裁，是不会做出拦截国安黄金一事。
更不会逆着政策，逼空黑鹰。
锦云集团虽有黑鹰控股，可实实在在是M国的国有资产，若被蒋君临逼空，真正爆仓，是要上升到国务院层面的金融大事，要动用外交手段，非常麻烦。
顾子遇说，“伦镍逼空事件，黑鹰损失惨重，季珹被贬职了，他刚来A市时，出尽风头，得罪不少人，如今落难，人人踩一脚，昨晚在金融圆桌上，还被人刁难，喝了三瓶白酒，直接喝进医院了。”
“哥哥呢？”顾瓷问。
“舅舅啊……”顾子遇高深莫测，“郎心似铁，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顾瓷，“……”
顾子遇聪明的脑袋瓜子一转，“我琢磨着季珹是想卖惨，谁知道媚眼抛给瞎子，舅舅根本不接招。”
顾瓷摸摸他的头，“他们的事情，让他们去解决，你请假了吗？”
“请了！”顾子遇嘿嘿一笑，他出国一趟不容易，最近立了功，学业又重，圣诞节临近，陈良东总算松口，让他出国一趟。
条件是晨飞跟着一起去。
顾瓷给晨飞买了机票，票号发给他，临时买的机票，买不到头等舱，只能买到一张经济舱的票，晨飞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周津津有广告拍摄，比顾瓷等人晚一天出国。
第195章 喝酒为什么要人陪
顾瓷和顾子遇都请了假，顾瓷请了一周的假，她课程进度非常快，已能和导师一起做项目，所以导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不耽误功课，也给了她一点自由。
顾瓷和子遇都没想到，过了海关，在头等舱候机厅里，两人正在吃自助餐，竟遇到了季珹和蒋君临，两人是一前一后进来的。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蒋君临冷着脸，季珹却是白着脸，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很是惹人疼。
“你们……出差？”
蒋君临在F国有一个项目要谈，临时决定的，季珹是早就规划好的行程，巧的是他们一个航班，蒋君临自然而然地坐在他们身边，和他们一起吃东西。
季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隔壁。
顾子遇说，“季珹，过来一起坐啊。”
蒋君临神色淡淡地喝着苏打水，季珹莞尔一笑，走了过来，四人桌，正好坐在蒋君临身边，顾子遇对季珹很亲近，毕竟顾瓷死后，他们相依为命十几年。
“你脸色不好，是哪里不舒服？”顾子遇问。
“前几日喝酒，胃穿孔了。”季珹轻描淡写。
顾瓷皱眉，“那你还出差，要赶紧预约手术。”
“手术排期在新年后，来得及。”季珹挥挥手，一副柔弱，又很坚强的脸色，“我没事，习惯了。”
蒋君临冷笑，“身强体壮的，胃穿孔要不了你的命，别演了。”
顾瓷，“……”
顾子遇喝着快乐水，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着他们。
季珹朝他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乖得不得了，“哥哥，我真的挺疼的。”
蒋君临无动于衷，顾子遇去旁边，给他打了一碗南瓜粥，顾瓷震惊地看着她的宝贝儿子，子遇是真的很喜欢季珹呢。
“你不能喝酒，别喝啊。”顾子遇皱眉，“喝了多少，竟然会胃穿孔。”
“没办法啊！”季珹拖长了尾音，喝着南瓜粥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被降职后，谁都能踩我一脚。”
顾子遇和顾瓷齐齐看向蒋君临。
因蒋君临，季珹才被降职。
蒋君临默不作声。
季珹哀叹，“我还被拉去陪酒。”
“什么是陪酒？”顾子遇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喝酒要人陪吗？不能自己喝？”
“是啊，要我这种大美人来陪！”
顾瓷，“……”
蒋君临，“……”
蒋君临忍无可忍地把苏打水往桌上一放，“当着小朋友的面，别胡说八道。”
“陪人喝酒，为什么不能说？”
三个心眼加在一起能有180个的成年人，和一个聪明绝顶，却又对某些事情天真无邪的小朋友，齐齐陷入了沉思。
“哥，飞机十一小时，你又不吃飞机餐，要不要吃点，我帮你拿。”顾瓷毫无痕迹地转开话题。
蒋君临点了头，“行！”
顾瓷去帮蒋君临拿了一些吃的，季珹支着头，看着蒋君临，目光带着笑，却也很冷，“蒋总真是好定力，佩服。”
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又有一种莫名的暧昧，蒋君临目不斜视起身，去拿饮料。
季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背影，顾子遇没好气地说，“别演了，你的眼神出卖你了。”
胃穿孔是真的，预约手术也是真的，脸色不好，也是真的，可唯独眼神，没有一点病人的虚弱，像是一头饿极了的狼。
“一场金融战，我亏掉快六百亿。”季珹说。
“财力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顾子遇无情极了，两边都是国际金融巨头，人才实力差不多，极道七月份赢了黑鹰，资金充裕，黑鹰因三爷和陈如实之间的内耗，打不过很正常，“再说了，是你先中断合作，先撩者贱懂吗，立正挨打吧，亏点钱，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黑鹰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