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南夜的周边的浓雾逐渐散去。
苏晴玥抬眼看去时，刚好看到那个“女人”站在冷南夜的身边，扶着脸色惨白的冷南夜，正满眼杀气腾腾的瞪着苏晴玥。
苏晴玥扫了那“女人”一眼，对于她眼中浓得快要溢出来的杀气，直接无视。
不过，苏晴玥可以无视她眼中的杀气，却将这个女人的脸记得很清楚，她就是在前往南宁基地时，遇到的玫姐，后来又跟着他们到了南宁基地，最后冷南夜就是跟着她一起离开的……
那时候她明明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怎么眼下竟变成了这幅模样？
不知想到了什么，苏晴玥的脸色徒然变得僵硬又惨白起来。
“你见过蔡北！”
苏晴玥白着脸，冷冰冰的眼神直直戳向冷南夜。
冷南夜借着玫姐扶着他胳膊的手，稳住了身体，像是看不懂苏晴玥的眼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情绪变化似的，他的表情有了片刻呆滞，“蔡北？你想说的是沈北吧……”
沈北？
果然是！
苏晴玥心下已经了然。
以自己对莫亦阳的了解，就算他变身成冷南夜了，他的本质却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转变的，除非……有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他的心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某些变化……
苏晴玥收了苗刀，用冰凉的眼睛看向冷南夜，“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此时的他对苏晴玥已经够不成威胁，冷南夜算了太多，唯独忘了，他毕竟与苏晴玥有过很深的羁绊。
他身为果冻体的时候，一直容身在苏晴玥的脑海与灵识之间，灵识是让他成长的最基本的东西，或许也算是的他初始。
他的未来有无限可能，但在短时间里彻底阻断苏晴玥的灵识，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以他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抵挡苏晴玥的灵识攻击。
不过，此刻若是换做其他人的精神攻击，对他也同样无法形成伤害，能伤他的，目前只有这个被他无意识忽略了灵识而已。
“交易吗？”
冷南夜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这次的伤，的确有些重了些。
想到这里，冷南夜的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整个人远远看去很有些颓废的感觉。
苏晴玥一直看着他，没有出声。她在等着冷南夜接下来的话。
“我倒不觉得我和他有什么交易，他只是帮了我一个忙而已。”
说着冷南夜垂头看了身边的玫姐一眼，见玫姐也抬眼看他，嘴角便扯出了一抹苦笑。
离开时，明明想着要以人类的模样，好好活在新世界里，可沉寂下来后，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没自己想的那样坚定……
若不是当时有玫姐在，冷南夜或许就那样毫无所知的渐渐消失了……
最后，是玫姐救了他！
可玫姐却死了。
第649章
苏晴玥的脸上又再次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复杂。
她能想象得出来，自从分别后，莫亦阳必定会经历很多人世沧桑与挫折。
只是让苏晴玥没有想到的是，之前的羁绊与某些依赖造就了他的固执思维。
莫亦阳的心里一定是绝望了。
苏晴玥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她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个差不多。
当初为什么要他离开，说与不说也都一样了。
化身成冷南夜的莫亦阳，脸上还残存着一丝伤感，但是很快就隐没在他一贯的笑容里。
“我遇到沈北后，他改造了玫姐，”冷南夜安慰性地拍了拍玫姐的手，笑道：“如你所见，她也变成了新生命体，获得新生。”
冷南夜咧嘴笑了笑。
“我果然还是做不成人的，就算从你那里学了所有人类都会的东西，也是徒劳无功而已，我的本质始终是一股能量体……”
新世界中诞生的能量体，会被所有异能者争夺吸收。
冷南夜因为有了人的形态，所以这对他来说也算得是个好事，起码只要他不说，辰希小队的人不说，没人会知道他是由果冻能量体进化出来的人。
苏晴玥抬眼看他，她知道冷南夜话里的意思，想了想，苏晴玥还是开口说了一句：“活下来吧！”
说罢，不等冷南夜有所回应，苏晴玥就转身快步上了房车。
很快房车启动，在冷南夜复杂的眼神注视下，渐渐远去。
房车，苏晴玥接过宋美珍递过来的水杯，在沙发上坐下。
她先是抬眼看了宋美珍一下，见她点点头，这才放下心低着头开始喝水。
苏晴玥喝水很慢，她边喝水边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组织一下，一杯水见底后，苏晴玥放下水杯，缓缓将冷南夜的意图说了出来。
冷南夜与蔡北有了交集。
苏晴玥不知道蔡北是否已经知道冷南夜不是人类，但从蔡北那怪异的性子来看，他八成对冷南夜的体质产生了兴趣。
他在冷南夜一离开南宁基地后，就找到了他，并救了那个女人……
还是以沈北的身份。
苏晴玥皱起眉，他为什么不直接用自己的身份，而是借用了沈北的身份。
还有，他如果一直都在南宁基地，为什么自己在基地时他不动手，而是在辰希小队到了“春”基地之后才动的手……
苏晴玥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