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我端着世家公子的傲气,被那些人奚落之后,会受打击吧?”
江永年笑了,“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了,游学见过世间百态,种种悲欢,哪里还不明白这些道理?”
“更何况如今的江家,也早已不是当初的江家了。夹着尾巴做人,是如今江家处世的态度。”
他说着自嘲地笑了笑,苏轶昭说地不错,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要远离苏轶昭,别处也可选,但他还是选了西都,就是为了振兴家族。
江永年端起酒杯,“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会相见。我后日就出发,你不用来送我,我怕我会舍不得。”
他深深看着苏轶昭,不是没想过表露心意,可这本就不为世俗所容,他不想给苏轶昭带来祸端。
更何况,他看得出来,苏轶昭只是将他当成好友。
“后日就要走?”苏轶昭有些舍不得,江云守是她在大云朝唯一的好友。
嗯!目前宗泽铭算一个吧!他们应该算朋友的。
“我是一定要去送你的,纵然再舍不得,可你即将远行,我怎能不去相送?”
苏轶昭也有些伤感了,没想到这一顿成为了离别酒。
二人将两坛子酒喝了个精光,期间谈天说地,畅述着对未来的规划。
“你家不是在给你说亲?你走了,怎么娶亲啊?”苏轶昭有些好奇,于是便问了。
江永年看着已经明显有醉意的苏轶昭,因为醉酒的关系,他的脸颊染上了嫣红,衬着他昳丽的眉眼,格外好看。
“自然是不娶了,等以后再说吧!你呢?你也十六了,府上为何不给你说亲?”江永年试探地问道。
第458章 皇上遇刺
苏轶昭摆了摆手,“我不成亲,不想成亲,等以后再说吧!”
她说着还傻笑了两声,突然觉得眼前有好几个江永年。
“你别晃,晃得我头晕。”
江永年无奈地抓下苏轶昭乱晃的手,好笑地道:“你喝醉了。”
看着趴在桌上的苏轶昭,江永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酒量还是如此之差。”
将苏轶昭扶起,少年削瘦的身形压在他的臂弯,很轻。
他思忖了片刻,就将苏轶昭打横抱起,放到了一旁的罗汉榻上。
看着苏轶昭沉睡的面容,他心中泛起浓浓不舍。
伸手想拂过苏轶昭颊侧的发丝,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静静凝望了一会儿,给他盖上了薄毯。
苏轶昭聪慧机敏,外人也不会因为他外表的柔弱就看轻他,不管在哪里都能活得好,所以他放心了。
这一别,至少三年不见,等回来的时候,苏轶昭或许已经娶亲了。
他守在塌前不愿离开,只有苏轶昭喝醉了,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看着。
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苏轶昭的塌上,又从苏轶昭身上解下一块玉佩,作为了交换。
他即将远行,想睹物思人。
“少爷!”
听到侍方的声音传来,江永年立刻站起来,迎了出去。
“何事?你家少爷喝醉了,此刻正在小憩。”
侍方刚走到门边就闻到了一股酒味,他向内张望了一眼,发现苏轶昭此刻正躺在榻上,呼呼大睡。
有心想汇报事情进展,可苏轶昭喝醉了,他也只能待会儿再禀报了。
“我先回去了,让你家少爷多睡会儿。”
江永年说着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苏轶昭,将不舍隐藏在心里。
这一觉苏轶昭整整睡了两个多时辰,等酒醒了之后,她看了一眼屋内,发现已经掌灯了。
“侍方?”苏轶昭喊了一声,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头。
她的酒量还是不行啊!其实大多都是江永年喝的。
手划过一个微凉的物件儿,苏轶昭拿起一看,发现是一块鲤鱼玉佩。
这不是江永年的玉佩吗?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封,原本挂着的玉佩不翼而飞。
摇头失笑,将玉佩好生收了起来。
“少爷!您可算醒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玄武找上了希尔林,让希尔林给关外传递消息。他会让琳琅想尽办法混入五皇子府中,并且取得五皇子欢心,获取机密。”
“五皇子?”苏轶昭冷哼一声,“胃口倒是不小。”
“有没有派人跟上玄武?”
“已经派人跟上了,和斟轻功了得,由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和斟就是苏轶昭从宗泽铭那边借来的人,他轻功好,只能暂时用他了。
“有情况立刻禀报。”
苏轶昭觉得这个玄武在朝中潜伏多年,必定很是狡猾,要是不盯紧了,对方就很容易缩进龟壳中。
鸟儿清脆的叫声让人心情愉悦,然而此刻逗鸟的主人却没什么好心情。
宗泽铭将手中的小棍子扔下,而后不耐地问道:“一直在屋里喝酒?”
“是!苏公子似乎喝醉了,二人聚了一个多时辰,江公子便离开了。”一名身穿玄色劲装的男子恭敬地禀报道。
“这几年江家真是落魄了不少,既然他江永年有抱负,那就应该大展宏图,不应该待在京城享福。西都那边虽然凶险,但也是建功立业的好去处。”
宗泽铭说着便给自己倒了碗茶,“少年人出门历练历练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