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月容好歹还有一些情分,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容被打?
七少爷在府里又是个无人问津的,每天被婆子看着也出不了门,就算被六少爷给打了,又有谁能给七少爷主持公道呢?
月秋抹着泪,跪在苏轶梁面前苦苦哀求。
苏轶昭心中有些触动,她能瞧得出,这两个丫头其实并不大愿意服侍她。
毕竟她不受宠,跟着她也是受苦。可没想到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两人还能挺身而出,确实叫她感动了一把。
一个分神,那些人已经抓着月容,准备开始掌嘴了。
“六哥!你不要打她们,你打我吧!都是我惹你生气了,你打我就好!”
苏轶昭猛然上前,一把推开那个抓着月容的小厮。
那小厮不妨苏轶昭突然推他,被推了个趔趄,栽到在地。
“长久,还愣着干什么?”苏轶梁见状怒不可遏,对着刚才那膀大腰圆的小厮吼道。
苏轶昭趁机一把扑到苏轶梁身上,自袖中拿出暗藏的针,借着袖子的遮掩,对苏轶梁的手背就扎了下去。
苏轶梁只觉手背一阵刺痛,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趁着混乱,苏轶昭连插了两针,连忙往一旁闪去。
苏轶梁不知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蛰了,但他知道一定是这小子搞的鬼。
他现在不抓到这小子誓不罢休,这废物竟然还敢在暗地里下手。
躺在滑竿内的苏轶梁恨不得亲自下来逮人,可惜腿现在还动弹不得。
就这样,苏轶昭从屋子里跳到了院子里,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将院子闹了个鸡飞狗跳。
守门的婆子原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苏轶昭这上蹿下跳的,竟然被他跳出了院子。
苏轶梁在背后气急败坏地怒喝:“你们这些饭桶,连个小子都抓不住,还不快给我抓来?”
老鼠闻声从洞里钻了出来,它靠在墙角看起了热闹。
见着苏轶昭被追得四处乱窜,不禁乐得连啃了两口肉。
苏轶昭喘着气往前奔逃,她的体力就快要到极限了。
这副身板弱,身子又才痊愈,哪里有这么多精力?
胸口钝痛,喘气跟拉风箱似的,苏轶昭的脚下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他被一阵大力所掼倒,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只觉得手掌处火辣辣地疼。
“把他给我抓来,竟然敢对我不敬?”
苏轶梁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他现在根本管不了其他,只图自己痛快。
“六少爷,七少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府上禁止斗殴。”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苏轶昭抬头去看,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总算来了!
第7章 算计
一阵墨香扑鼻而来,书房内檀香袅袅,此刻却是静默一片。
膝盖处发麻,苏轶昭跪倒在地,手掌上的伤口更是火辣辣地疼。
咬了咬后槽牙,告诉自己要忍住。形势比人强,还是识时务些得好。
眼角余光察觉到身旁之人的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苏轶昭顿时心里平衡了下来。
一跪就是半个时辰,旁边这位还拖着病体,只怕比自己还难受些。
又过了一刻钟,上首才传来一道略显苍老,却十分威严的声音。
“你们可知错?”
苏轶昭暗暗松了口气,这是要问责了,终于走到了这一流程。
“孙儿知错!”苏轶昭率先趴倒在地,这时候什么都别说,先认错便是。
旁边也跟着传来一道不情不愿的声音,“孙儿知错!”
“哼!既是身子不适,那又为何不卧床休养,偏要惹是生非?”
语气极其冷淡,却让人心有惴惴焉。
“小七是你父亲的血脉,近日才回府,对府中规矩不甚熟悉。你身为兄长,本应躬先表率,而你却故意挑起事端,惹得府上不得安宁,是为何故?”
苏轶梁闻言强行按住颤抖的身子,在这府上,要说他最怕谁,那自然是祖父了。
苏轶昭有些意外,她一个被人遗忘的小可怜,竟然没碰到处事不公这样的待遇,真是稀奇。
“祖父,孙儿也是被小人给撺掇的。此事孙儿知错,还请祖父责罚。”
苏轶梁惧怕的态度让苏轶昭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嚣张的模样荡然无存,现在跟只鹌鹑似的。
四房在府上的地位不怎么样,这位居然也敢如此恣意妄为,难道平日里没被教导怎么做人?
这府上处处透着古怪,四房在府上的地位扑朔迷离,难道是四房之人认不清自己的处境?
“哦?可是府中有生事者飞短流长,传入你耳中?你且指出来,如真有此搬弄是非者,绝不轻饶。”
苏轶昭听着这语气有些不对啊!怕是自己也要受牵连。
听着上头传来茶碗磕碰的轻微响动,苏轶昭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起床到现在,滴水未进。
苏轶梁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如何说起。要说指出是谁,他是没看见嚼舌根的人。
他想了想,心生一计道:“府上到处都是传言,传孙儿得了不治之症。父亲为延续香火,便从他处寻觅一子顶替。”
苏轶梁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他问母亲自己的病情,母亲只说休养数月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