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瓦格纳看过来的同时，秦霁闻的视线扫过那几个人。
“但，有的人表面上很尊重您的设计。实际上，却把您的这件设计贬得不值一文，说您的设计……”
秦霁闻清俊的面庞上带着疏离礼貌的微笑，复述了那几个女生之前说过的话：“不像样。”
白筱薇有些意外地望向他。
那几个女生也皆是一阵悚然。
秦霁闻的脾气……不是说是秦家最好的，很少与人计较什么，温润如玉么？
之前有限的几次接触，她们也都觉得，秦霁闻看上去就是陌上人如玉的感觉。
可是现在……
她们不过是欺负了一下他手底下的员工，秦霁闻却仿佛有了种秦烈的气质……
让她们莫名胆寒。
秦家人，是不是无论外在如何，骨子里流淌的血液都是一样的？
闻言，瓦格纳看向经助理介绍的乔雅娴的朋友们。
那张原本就严肃冷漠的脸，连眼神都一下沉了许多。
白筱薇身上那条裙子，确实是他最宝贝的一条，只对贵宾级别的人做过小范围的展示过，并没有对外出售过。
所以这些人，并不知道这是瓦格纳的手笔。
瓦格纳走过去，看了眼那个杯红酒泼了雕塑，又看向白筱薇：“怎么回事？”
白筱薇耸耸肩，“这几位不小心弄脏的，我想她们应该赔得起。”
她只是实话实说。瓦格纳看她一眼。他不是傻子。
自己徒弟手里的红酒泼在了艺术展的展品上。但又和他徒弟无关，这种情况，摆明了，只能是跟这几个人有关。
在胆战心惊的氛围中，瓦格纳终于再次开口了，却不是对那几个女生说话。
“埃尔维斯，给我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来，L品牌不欢迎这些人！”他冷冷道：“既然不认同我的设计理念，也没必要再买L的东西！”
“并且，我本人，不欢迎她们！”
这句话，是直接把这些人拒之L品牌门外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相当严重了。
几个女生都同时变了脸。
L品牌，和一般的品牌不一样，本来就不愁卖。反而对于顾客来说，L品牌的东西，可以彰显个人的社会地位和财力。
这不是一个求着顾客买的品牌，反而对顾客有着严格的挑选和要求。
所以这个圈子和阶层的人，最爱攀比的，就是这个品牌给待遇。
之前她们仗着跟乔雅娴关系不错，时不时能拿到L品牌的限量款，带到人前大肆炫耀，总能引来别人羡慕的目光。
但从现在起，她们就已经进入了品牌黑名单了！
而这个消息，会很快传开，对她们这种人而言，显然是极为丢脸的一件事……
瓦格纳并没有在她们身上花费过多的时间，直接走上来跟秦霁闻寒暄。
“秦先生，好久不见。”他点头微笑。
秦霁闻也报以微笑：“好久不见，对了，还没恭喜您收徒，恭喜，我想，我们绚丽的首席设计师，必然能跟着您学到很多。”
“过奖，我能选她，也是因为她自己有过人之处。”
随意聊过后，秦霁闻要离开，白筱薇连忙跟瓦格纳说了声：“我去送送他。”
瓦格纳当然允许。
白筱薇小跑跟上秦霁闻，终于找到机会跟他道：“老板，刚才多谢了啊！”
明明秦霁闻那么温和一个人，刚才那么坚定地站她。
有一瞬间，白筱薇都觉得很意外。
秦霁闻似乎对那几个女生欺负她的事，很生气。
不然，又何必故意在她老师跟前，捅出来那几个女生贬低她衣服的话。
走到门口，秦霁闻站定，转过身来看她，“不客气，毕竟你是我的……”
他主动消音。
但白筱薇心知肚明他是指，她现在是他堂嫂的身份。
只是她此次在国外的事情忙过后，回去就要跟秦烈办手续了。
门口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白筱薇索性先不提，道：“一码归一码，那也是要谢的。”
秦霁闻失笑，他低头握拳抵了抵下唇，抬眼看她：“如果我说，其实当时我在唱空城计，你会不会觉得后怕？”
白筱薇愣了下。
她确实没想到秦霁闻其实没录到。
那个时候，秦霁闻那么笃定的样子，让她以为秦霁闻真的把那些女生的举动都录下来了。
“我当时看到你，正想过来跟你打招呼，就看到她们撞你了。”秦霁闻坦白道：“其实当时我根本没来得及拿出手机。”
其实如果他能在事情发生前掏出手机的话，他会选择在对方撞她之前，过来帮她挡住。
白筱薇眨了眨眼，很快又恢复从容，一点也没有压力地笑着道：“那也没关系，效果达到了，不是吗？”
其实她当时沉默时，就已经想到了附近两个监控区域的监控头，应该是能覆盖到这边的位置。
拍摄到的画面肯定比较边缘，但两个监控头加在一起，应该拍得到对方的所作所为。
所以即便秦霁闻没拍到，需要证据的话，她也能解决。
秦霁闻看着面前的女孩，看着下午的霞光落在她清丽的面庞上，看着她扬起的唇角，有一瞬间晃神。
直到她在自己面前挥了挥手，他才勉强收回视线，神色依旧温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