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换上毛线鞋,才感觉暖和不少。
霍不丢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这是切身体会。
所以,萌生亲手给霍文生、廖柳香也钩一双的打算。
当然,也是受霍银霞曾经给她奶奶向玉英织围巾、手套等的影响。
届时,她的爸爸妈妈也可以和玉英伯娘一样,满村子溜达炫耀啦!
想到这,她就有十足的动力。
“丢丢,小心别戳到手,慢慢来,刚开始是容易出错的,别急。”
家里儿媳妇、孙女都不乐意学。
没想到,霍不丢会感兴趣,王二姣顿时来了兴致,教得可认真了。
“嗯嗯。”霍不丢一手鞋底子,一手钩针,一老一少每天得空就在钩毛线鞋。
霍怡馨凑近看了看,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学不来。
“馨馨,我也想穿你给我钩的毛线鞋。”听到霍不丢给自己爸妈钩毛线鞋,叶禾不可避免地酸了。
她的闺女霍怡馨并不差,但是好像没霍不丢这么贴心。
越长大越不亲近她们夫妻俩,可又一如既往地喜欢粘着她爷爷奶奶撒娇。
“妈,奶奶钩的鞋不好吗?”霍怡馨大咧咧地问。
王二姣眼皮一抬,看了母女俩一眼。
叶禾讪笑:“我可没说你奶奶钩得不好,只是想穿穿你钩的。”
“哦,我不会。”霍怡馨耸了耸肩,很是坦然。随即对着王二姣甜甜一笑:“但是没关系呀,我奶奶会。”
祖孙俩心里美滋滋,叶禾心有戚戚然。
回娘家和叶母说起这一茬,叶母伸出食指戳她脑门:“谁带大跟谁亲,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可我们也不想出去打工啊,没办法。”叶禾怅然。
“所以啊,你们夫妻俩出去打工赚钱,两个老的在家带娃,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好吗?”
叶母自己,也是一手拉扯大孙子孙女。
要是儿媳妇也这样胡思乱想,她光是起了这念头,就气不打一出来。
提点自己闺女时,语气不由重了几分。
“你连孩子奶奶的醋都要吃,心眼怎么这么小?如果馨馨连带大她的奶奶都不亲,你才要哭!”
“妈,不是我心眼小,传申也是这么想的啊!别人家小孩都和自己爸妈亲,我们家两个,过年收的红包都交给爷爷奶奶,我们一分钱都捞不着。”即便已为人母,在亲妈面前,叶禾还是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避讳。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小两口真是绝配。”叶母不想说什么了,这事让他们夫妻俩自己慢慢理清楚吧。
幸好亲家只传申一个儿子,不然不知道这个家会成什么样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老了,管不动咯!
叶家庄的另一对叶父叶母。
看着女儿女婿送来的半屋子年礼,顿时觉得面子里子都有了。
女婿们体谅他们年纪大了,直接动手给家里大扫除。
女儿们更不用说了,每年回来,杀鱼、宰鸡、炖鸭……一手包揽。
外孙女们乖巧又可爱,时常逗得二人开怀大笑。
如果说三十年前,最不受待见的就是他们这种多女家庭,那么三十年后的现在,十个人有六个人说羡慕。
“爸爸,你喝口水,别累着。”无需多言,许念儿主动给院子里收拾蜘蛛网的许伟岸,送去热水表达关心。
“进屋去,外面灰大,别弄脏了你的新袄。”许伟岸接过杯,第一时间是提醒许念儿离开。
“爸,我让外婆找了块干净的布,你蒙住口鼻会好一些。”许念儿没有离开,而是从兜里抽出块白布,待许伟岸打开盖抿了口水,让其蹲下身子,她给系好。
“这像什么样子,喘气都喘不上来了。”许伟岸无奈顺从,又忍不住发牢骚。
“真喘不上气吗?”许念儿有些苦恼,难道自己帮倒忙了?
“骗你的,能喘气,好了,回去吧。”不得不说,被闺女惦记,他的心也暖,心也软。
“爸你扫上面时,记得眯上眼。”临走前,还不忘补一句。
其实,面对亲生父亲,她怎么不会有真情呢?尤其是在他如预期一点点变好后。
大女婿赖勇,也没闲着。
细致活干不来,锯木头、劈柴他可拿手了。
原本只够老两口再烧一月的柴火,愣是在他捣鼓下,又增了一月。
待赖勇把柴火劈成小块,赖霜叶就捧到墙根下,依次堆好。
三女婿霍阳才更不用说了,话说得漂亮,眼里也有活,屋里陈设都被他重新擦净摆放了一通。
霍不忧跟在他屁股后头帮忙,就像在自家一样,头上两个小辫子跟着一甩一甩,表姐们都很喜欢她。
姚玥玥家情况就有些特殊了。
因为她爸妈开厂赚了钱,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上门了。
热闹是热闹,但她觉得吵。
弟弟妹妹挤在她屋里,盘算着开学后要如何花“巨额”压岁钱。
因为手头宽裕,姚大山和刘翠连拒收三姐弟的压岁钱,让她们自己存好、合理开支。
姚红星和闫丽更加不可能要孩子压岁钱,所以,红包还没拿到手,姚瑆瑆和姚阳阳,就开始规划它们的去处了。
听着听着,不对味了。
“为什么你的压岁钱,要分给同学一些?”姚玥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