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社交礼仪。”许念儿手一用力,提起展示道。
“可是,我们还没成年诶。”
“提前练习。”
赖霜叶拆台道:“因为,因为家里太多了。”
霍不丢示意她们往楼梯间看:“好巧,我家也是。”
新信县家家户户过年的年货之一,一定有箱装饮品。
并且,很大几率送出的那一箱,过个年,经亲戚们的手,又会转回自己家。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算是硬通货了。
提一箱饮品,去哪都有一顿饭吃。
作为在新信生活了十几年的她们,已经对此现象见怪不怪了。
甚至,已经在实践的道路上。
“老规矩,挑一箱你们喜欢的,待会带回去。”等二人视线落在堆满的楼梯间时,霍不丢笑着说。
“okok。”赖霜叶回。
“好滴。”许念儿道。
“叔叔、阿姨小年好。”刚坐下,霍文生和廖柳香回来了,二人忙起身打招呼。
“霜叶和念儿来了,正好,中午炖鸡汤吃,你们要加蛋吗?”廖柳香问。
“我记得她们挺喜欢吃的。”霍文生说。
“好诶,有口福了,我要一个。”
“我也要一个,谢谢叔叔阿姨。”
“行,你们玩你们的。”廖柳香进了灶间。
“嗯嗯。”
霍不丢拎起开水瓶,在给二人准备的杯子里,倒了八分满的热水。
“不泡茶了哈,就喝这个,想喝饮料的话,你们自己拿。”
“知道了。”
玩得好的朋友家去多了,言行举止都很随意。
“我拆了哦?”看到未拆封的巧克力,许念儿说。
“拆呀,我也想吃。”霍不丢莞尔。
“我也要。”赖霜叶眼前一亮。
“好啊,你们就等着我动手是吧?”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
很快,霍朝斌和霍怡馨也来了。
台子上的零食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等送走自己的小伙伴,将近晚饭时分,霍卫国才回来。
看他神思不定的模样,霍不丢三人都没问一句发生了什么。
他又打算出门去。
霍文生和廖柳香思虑过后,将县城家门钥匙交给霍卫国。
若是不方便回来,或者是累了,可以去休息,一楼有他的房间。
“谢谢爸妈,我出去了。”霍卫国扯了扯嘴角,露出带着几分牵强的笑意。
等他离开,两口子又交谈起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
“可能是见那姑娘成家有孩子了,他伤心了。”
之前有一次在陵园碰到了殷思雅,出来后她正好给个小孩系鞋带还是捻裤腿,霍文生和廖柳香便以为是她的孩子。
“这能怪谁?难道还让人家等他一辈子不成?做人不能这么贪心。”
“道理谁都懂,就是不知道卫国能不能想明白。”
“他会的,给他点时间。”
“嗯,那这段日子,谁都别问,什么都别问。”
“知道。”
“丢丢,你也记得哈。”廖柳香嘱咐道。
霍不丢正在听金手指说话,都没顾上留意二人讲什么,下意识点头:“嗯。”
脚步不由地朝它说的那户人家去。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也太过分了。”
金手指眸光如初,语气平淡:“赌徒是没有人性的。”
霍不丢听到这样的话,有些茫然,脚步一顿。
抬眼望着赌徒霍阳贵所在方向,她在思索要用什么方式方法阻止,大脑却像宕机了一样。
不远处的争吵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爸、妈,你们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为什么不能给我用用呢?”
一般家人之间是不会防备彼此的,所以,已经输红眼、迫切想要翻盘的霍阳贵,轻而易举拿到了霍兴陂的银行卡。
干出这事前,他已经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哄走了赖二女手里的钞票。
家里的钱都在霍兴陂那里,赖二女手里拢共不到五百块,霍阳贵其实很清楚,老母亲没什么钱,但他不在乎,蚊子再小也是肉,能有一点是一点。
就这么地,掏空了一人后,他想方设法趁他们不在家的空隙,找着钥匙,开了放户口本、存折、银行卡的箱子。
不巧,正好被霍朝荣看见。
他一开始不知道是父亲擅自行动,还以为是要拿什么东西,就没关注。
直到被爷爷质问是不是他干的,霍朝荣才说出父亲所作所为。
得知真相的霍兴陂那个气啊!
要不是他一直敏锐,箱子里头东西位置变换了,一眼就发觉不对,真可能被霍阳贵全部花掉。
家里三位长辈吵得不可开交,不占理的霍阳贵,把矛头指向了“出卖”他的霍朝荣。
骂他没良心,连自己亲爸都背叛。
霍朝荣垂着头,咬着牙,站在角落里不吭一声。
此刻少年的心里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最后,霍兴陂让霍阳贵滚出去,一声砰的关门声后,家里才平静下来。
摔门而出的霍阳贵,一下坡就看到了霍不丢。
此刻的他,怒火中烧,看谁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