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强哭笑不得:“你爷爷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现在的你折腾。”
说完,还是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真是,多大人了,还要抱!”
连人带书包,二十多公斤,还真有些吃力,尤其在他动来动去时。
霍文海和霍怡馨爷孙俩对视一眼,前者欲言又止,后者目露渴求。
“背也是一样的。”
抱?不大行,他的老腰得折了。
“爷爷最棒!”小姑娘拍着巴掌,趴到蹲下身的霍文海背上,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朝不远处人群挥舞。
其他小朋友有样学样,都缠着家长背背抱抱。
等离开这一处,霍不丢就滑溜下来自己走路了。
“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跑回家去!”路边正好有根树枝充当起跑线。
另外两个小家伙,当然也落地跟上了。
“预备,开始!”
背着书包负重前行,很快三人就累得气喘吁吁。
终于坐上车的公安同志,同样累得够呛。
“小朋友太热情了,余所,我们等下回到所里……”
“不回所里,去坝弓村蔡泗坳。”余诚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去那做什么?”所里还等着他们把车开回去呢。
“姚红芳可能在那里。”余诚长吐一口气,身子倚在靠背上,有些怀疑人生。
一方面,希望这消息是真的;另一方面,他又怕这消息是真的。
“什么?您怎么知道的?”
“先别管我怎么知道,我们先去确认下。”路过姚庄,看到扛着农具出门的姚大山和刘翠连两口子,余诚的心情更复杂了。
乡下的路不好走,去坝弓村蔡泗坳更是难上加难。
余诚后悔了,早知道先回趟所里,换摩托车来好了。
经过坑坑洼洼的山路颠簸,不晕车的他都觉胃里难受得紧。
找人问路来到蔡大福家,一进门就看到挺着孕妇,正踮脚收衣服的年轻女子。
余诚眼神微眯,难不成真是姚红芳?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正在择菜的蔡母起身问。
“我们来找姚红芳。”年轻的警员回道。
“你是六溪村姚庄的姚红芳吗?”看到背对他们的女子,顿在原地迟迟不转身,余诚问。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姚红芳咽了咽口水,紧紧握住木衣架问。
“你爸妈到派出所报案,说你失踪了,是被囚禁在这里了?”
“不,不是。”听到爸妈报案说她失踪了,姚红芳有些懊恼,再听后半句,她急忙解释道。
“怎么可能?我们赖家可没囚禁她,红芳这不是怀了身子吗?就一直住在这里。”蔡母比她还着急,生怕被扣上这罪名。
话里话外表明,姚红芳是自愿留下来的,还怀了赖家的孩子。
“那你怎么一直不联系家里?”余诚没理会蔡母所言,而是定定地看向姚红芳。
女子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苦笑道:“不敢。”
年轻警员:???
仔仔细细问了一遍后,重新回到警车里的两人一路上沉默不语。
直到回了派出所。
“怎么回事?无精打采的?”
“我们找到姚红芳了。”年轻警员说完,垂头叹息。
“真的啊?那太好了,这半个月,他爸妈每天都打电话问,我都不敢接了。在哪?人还好吧?怎么没跟着回来?”因着田亚平两口子失联又找着,姚大山夫妇终于想到报警寻人。
二老日也盼,夜也盼。
毫无头绪的幺湘镇派出所一干人等,压力可想而知。
“在坝弓村蔡泗坳,人没事,她不愿意回。”其它的,男人没再说。
“坝弓村不就是我们镇上的吗?那他爸妈还说自己闺女失踪,吓死人了。”另一警员听后,没忍住嘟囔了一句。
“唉,一言难尽。”
估摸着时间,余诚给姚大山去电,告知其姚红芳的下落。
至于其它的,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情我愿的事,他,实在无能为力。
送走公安同志后,蔡母当即拉着姚红芳坐下说话。
“红芳啊,你和大福的事,看来得跟你爸妈说说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姚红芳,眼泪唰唰落下:“妈,我害怕。”
“没事的,你放心。你现在都怀孕了,看在外孙的份上,他们肯定会同意你和大福在一起。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们大福能娶到你,是他上辈子积来的福,我只认你这个儿媳妇的。”
“可是,可是我爸妈他们……”可能会拉着我去做掉这个孩子。
姚红芳腾地站起身,摸着肚子在屋里来回走动,神情慌乱不已,不复先前淡定。
“别激动,别激动,当心我孙子。”蔡母连连安抚。“待会大福回来吃饭,你们小两口商量商量。”
姚红芳瓮声嗯了一句。
另一边。
将近七点,姚大山和刘翠连干完农活回到家,堂屋座机响了。
大孙女姚玥玥自告奋勇,跑去接:“喂!”
“我爷爷回来了。”
“爷爷,警察叔叔找你。”
小姑娘第三句话刚说完,姚大山快步走近,接过话筒。
刘翠连紧跟着从后院进来,凑在他旁边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