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廷铁青着脸走了。
解彗听到身后的报纸接连翻了两页。
正想跟李一唯告状蒋廷主动找她，李一唯已经一脸焦急地推了推她：“小祖宗，你快看网上。”
她看了眼李一唯的手机，是她们常用的社交软件的热搜页面。
而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热搜第十：
解彗滚出娱乐圈。
这还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上热搜，欣赏了几秒，随后眨眨眼，反应过来，在李一唯发现之前收起了笑容。
难怪刚才蒋廷会说那句话。
话题的发起人是女星萧百画的粉丝，她扫了眼文案，大意是指责她心机，p图还买艳压通稿。
下方配了个链接，是“解彗滚出娱乐圈”的有奖打卡。
“你先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瞒着我干过这事？”李一唯严肃地看着解彗。
解彗摇摇头，“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她同框过了。”
这一个月里，她一直在减少露脸，更不可能买这种通稿出风头了。
“好，我相信你。”
萧百画走的是清纯路线，而原主走的是艳丽路线，按理说构不成竞争。
李一唯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皱眉：“艳压的照片来自上个礼拜的商务站台。”
解彗回忆了一番上周自己参加的仅有的一个商务，那不是什么重要的活动，她只是被拉去陪衬的，所以全程躲在角落里，镜头也没几个。
在那张拍得模模糊糊的同框照片中，她都几乎要出框了，甚至当天她连妆都没化。
于是营销号的文案成了萧百画被素颜十八线吊打，她的粉丝更气更抓狂了。
解彗慢慢垂下了头，盯着屏幕，一声不吭。
李一唯看着那满屏的“解彗滚出娱乐圈”，又看着她的手指在屏幕上似乎无意识地划拉，心里一片酸涩。
正要安慰，解彗已经平静地抬起了头，看起来很坚强，让她看自己的手机：“李姐，你看看以前有下过这个软件吗？”
空姐来催着手机关机了，李一唯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她的屏幕，“没有吧。”
解彗定好晚上八点的闹钟，把手机关机装进兜里：“那太好了，你是新人。”
“什么新人？”
“就是萧百画粉丝发起的那个有奖打卡活动。我刚才仔细研究了一下规则，每天早中晚签到三次，就可以得一百块，签满两个月提现。签到三个月的话，满签的人还能额外奖励十万。”她表情兴奋地食指交叉比了个十。
李一唯：“……”
“但是活动是今天六点开始的，签到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缺失了早上的一次，要新人助力才能补签呢。等下了飞机，你能帮我助力一下吗？”
李一唯确认了一下：“……解彗滚出娱乐圈那个？”
“是啊，奖金很丰厚，她的粉丝真是大手笔！”
李一唯艰难地反映了一会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万一被爆出来，连你自己都在打卡这个鬼话题，你知道外界会怎么看你吗，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解彗想了想，似乎也意识到了严重性，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回看她：
“会……取消我的打卡资格？”
身后隔间的咖啡杯磕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脆响。
第3章
解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声异响。
坐在后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她好奇地扭头探出隔间，却只见到男人起身的背影。
剪裁贴身的黑色衬衫勾勒出宽阔的背肌，两条修长的腿被西裤包裹着，向上束于一截充满爆发力的腰身。
她欣赏了一会儿，又被气坏了的李一唯拉回现实。
“你还笑！现在情况已经到了最差的地步，节目还没开始，你的口碑又差了点，鬼知道节目组还会给你多少镜头！”
解彗铺开餐巾，安慰她：“债多不愁，虱多不痒，情况到了最差的地步，意味着以后全是上升空间，这是好事。先吃饭吧姐。”
李一唯：“……”
然而解彗的美好心情在一种熟悉的冷感袭来时，戛然而止。
话说早了，情况永远只有更差，没有最差。
左手的叉子开始微微颤抖，在餐盘上嗒嗒作响。
李一唯本就不时关注着解彗，于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探过身来：“怎么了？”
解彗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没事，我在计算这个上升空间，它够不够覆盖我短暂的生命。”
她不敢乱看，但余光里还是难免发现，左边蒋廷的身边，多了个小小的东西。
真是见了鬼了，她一直以为飞机上是最安全的，毕竟坠机的亡者就算有灵，也只会跟着残机。
这一定是蒋廷自己带上来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现身。
她开始回忆漫画中关于蒋廷的死亡剧情——被妹妹的亡灵生啃活吞。
救命！她的手又是一抖。
这小东西，大凶。
一个闪神的功夫，余光里的那个小东西竟然朝她移动过来，解彗睫毛微颤，咽了咽口水。
没过多久，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孩，穿越隔板，与她对视。
小女孩仰头看着她，眼神懵懂地咬着手指，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她能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