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债我自己还,总不能拉上888一起,本来也不是他的责任。
这点担当我夏皮皮还是有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堵得慌。就像是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了血脉流通处,老神在在地在血肉之间扎根了,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担心被抓现行,我选择从厨房处翻回去,正巧家里的厨子端了一大盆洗菜水,往墙根处猛地一浇,我正巧从墙上翻下来。
哗啦啦——
泼天而来的有时候不是富贵,可能是一大盆洗菜水!
深秋的天儿了,彻骨的冰寒冻得我打了个激灵,我能感觉到凉冰冰的水串串在我衣裳里撒欢儿,偏偏外边穿的还是吸水性极好的棉衣,我就成了一块人形储水池。
裹上一圈儿洗菜水,下过一炸,啧!隔壁的小孩儿都馋哭了呢!
厨子大叫:“哎呀!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啊!不对,您昨晚又出去夜探啦?!”
好家伙,怕不是全府上下都知道我有喜欢大晚上出去晃悠的毛病。
我颤巍巍地伸出爪子拉下了脑袋上挂着的几根滴答流水的菜叶子,牙关打颤,刚要开口说话就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阿嚏!”
厨子大娘拿着大铲一叉腰,虎目一瞪,比我声音还大,“来人呐!不好啦!小姐感冒啦!!”
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半个头来,猛地冲过来,心疼极了。
“哎哟!祖宗诶!您这叫我怎么跟将军交代?!”
“快快快!请郎中!啊不,请御医!”
“把小姐抬回去!”
于是冻得像个木乃伊一般的我就被家里的几个家丁七脚八脚地抬回去了。
春夏秋冬看着我这样自然也是又一阵兵荒马乱,我被换了衣裳,小心地裹进了被子里。
管家着人取了好碳来,我屋子里比别处都要早地燃起了暖炉。
东里溪先一步来看我,太医跟在他身后,恭敬地为我把了脉。
我咳嗽一声,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大概是感冒了。
太医道:“郡主这是伤寒了,照着这方子开几贴药,三碗水煎做一碗水,一日三次服用即可。切忌劳神伤心,少吹风。”
太医交代完毕,屋子里的春夏秋冬和东里溪这才安下心来。
太医起身,“皇后娘娘也还等着微臣诊治呢,便不久留了。”
我心思一动。韦雅山也病了?
要不是太医这一嘴,我都快忘了还要探查屠咏歌和韦雅山之间有什么过往了,还有那个清宁城单白飞……
恋爱脑果然不行!
“多谢太医。”东里溪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低声道:“太医这边请吧。”
东里溪眼睛杀过来,我立刻装虚弱,嘿嘿笑道:“哥哥,你最好啦!”
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和汗湿的鬓角,东里溪没好气道:“别以为你撒撒娇就能过我这关,今儿个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偏袒你的。等母亲下朝回来,有你好看的!”
我立刻虚弱地咳了一声,东里溪到底心疼地给我掖了掖被角。
他皱着眉,温柔中不乏长兄的威严,“阿欢,你昨夜去了哪里哥哥可以不问,但往后切莫再如此了,知道么?”
“你可知,昨日得知你与姚舒争执,我和母亲有多担心?母亲连朝服都没换就又匆匆赶去陛下面前和告状的安定侯周旋了,莫再叫我们担心,可好?”
家人的关心和爱护情真意切,叫我说不出个不字来。
可是任务又不能不做。
我……大概也只能再次欺瞒如此温柔的兄长了。
我大概,还真的是一个坏蛋呢。
“我知道错了,哥哥。”
第四十六章 :被家长抓现行了!
但我大概不会改的。后半句话我咽回肚子里去了。
东里溪看了我一眼,道:“你就算是还想出去也没得想了,昨日陛下已经说了,你和那姚舒各自领罚,半个月不许出门呢。”
半个月?!我瞪大了眼睛。
那我的任务怎么办?!
东里溪道:“别不服气,毕竟你是真的动了手,伤了姚舒,安山侯再如何也是先帝封的,陛下已经足够开恩了。”
理事这个理,但我还是有些不痛快。
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我闷闷道:“我知道了。”
大概是我的样子太可怜,东里溪心软了下,温柔道:“哥哥陪着你在府中,可好?你不是喜欢看话本么?我刚得了些新出来的小册子,一并给你拿来。”
我眼神亮了亮。
也不知道以前的话本写得如何,我还真有些好奇。
不过也难为这样的大家公子费心为我收集这些东西了,我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东里溪手臂道:“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你啊!”东里溪宠溺地笑了笑。
他忽然转眼对着外间,不复温柔,只剩下威严道:“春夏秋冬,你们可知罪?!”
我心下一惊,拉了拉东里溪袖子,企图为四朵金花求求情,东里溪拍了拍我的手,低声道:府里的规矩不能坏,我心知她们向着你,可一味向着你便是好事么?”
他又成了那个 刚柔并济、心思细腻的哥哥。
“今日是伤寒,他日又该是什么?无论你如何求情,他们都逃不过一罚了。母亲就快要回来,不若就由我来,好歹能少受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