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轻浅浅应道:“我会听你的话。”
云渡神色稍霁:“过几日拿些吃的给你补补身子,你喜欢的栗子糕还有梨花酿我存了好多,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裴叶轻双瞳亮了起来,忙补充道:“那我还要一只白鸡!”
她没忘记她怀里的小紫蛇。
云渡看着少女灿亮的眼眸,噙着笑揶揄道:“你呀,只有听到吃的才会这么兴奋。”
裴叶轻望他一眼,敛去眼底的星芒,顾左右而言他:“我什么时候可以吃?”
这不能怪她,怪只怪原主与她一样有吃货属性,一遇到吃走不动道,更别说听到吃的,虽然修仙者修为灵力精进到一定程度不会太重口腹之欲,但她不同,哪怕穿越了,她依旧改不了喜欢吃的本性。
云渡扬唇笑道:“随时都可以。”
哪怕她想吃满汉全席,他能立马给她做出来满足她。
裴叶轻莞尔,突然她眉间的朱砂痣火烧般的疼痛起来,她捂着额头时不时的敲打太阳穴。
真是奇怪,她也眉宇撞到头,怎么额头这么疼。
据原著设定所说,原主眉心这颗朱砂痣自出生起便有,听旁人说是福痣以后既是大富大贵的命,可没多久原主的父母就双双离世,她成了孤儿。
裴叶轻当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流言蜚语,只是原主眉心这颗朱红的痣确实有点玄乎,毕竟那天她差点被黑化的江宴蘅掐死时,他就是摸到了她的眉心痣才恢复神智。
云渡察觉到她的不适,殷切的问道:“小裴儿,你是伤到哪了吗?”
裴叶轻也懒得隐瞒,便直说:“不知怎得,眉间这颗朱砂痣有点疼。”
云渡身子一凛:“赶紧随我去找殷师弟。”
裴叶轻皱眉,面对云渡突然严肃的表情,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带到医署。
到医署,刚忙完琐事的殷寒离才准备歇下,老远就听到云渡的喊声。
“殷师弟,你快给我出来。”
殷寒离不予理睬,兀自待在屋子里,他想着云渡怕又是找他喝酒,顺便说说这些年的酸楚。
他不情不愿的踏出院子:“三更半夜的,师兄若是找我喝酒,大可不必还是早些回去洗洗睡吧。”
云渡少见的面色阴沉,他凑到道耳边轻声软语了几句。
殷寒离听完眉头微蹙殁去方才的不满,正色道:“赶快进屋。”
裴叶轻头疼的厉害,也没有理会他们之间谈话。
殷寒离径自走向裴叶轻,伸手撩开她额头前遮挡朱砂痣的碎发,指尖轻轻抚过那枚朱砂痣:“疼吗?”
裴叶轻照实说道:“疼,火烧一样疼。”
她穿进原主身体的这些天,额间的眉心痣也偶尔会疼,可像今日这样像火烧般疼,还是鲜少碰到。
殷寒离收回手,淡淡道:“锁妖塔内你取了赤水蛇母的内丹,你回去用它疗伤,没什么大碍,只是妖气过重伤了你。”
裴叶轻漆黑的眸子黯了黯:“妖气过重?”
殷寒离答道:“你自幼长在清虚宗,还从未遇到过那样的妖怪,所以不适应。”
“我看你累得很,还是早点回房歇息,有什么事等你休养好了再说也不迟。”
裴叶轻乖觉的点了点头,她确实有点困了,累了这么一天也该好好歇歇,养精蓄锐才能迎接后面的挑战。
云渡忧愁的看着少女离去,难得直呼殷寒离的大名:“你说这次会不会和当年一样?”
殷寒离沉沉的叹了口气:“我不能确定,只是她如今却是与往常不同。”
*
从医署走回别院时,已是深夜。
裴叶轻换好寝衣正准备就寝,忽然门外传来轻缓的敲门声,以及熟悉的婉音。
“师姐。”
门外站着的正是白絮絮,她踌躇在木门前,没听见屋内有回应,她又敲了两下门。
裴叶轻心忖大半夜的女主跑来找她干嘛。
“进来吧。”
白絮絮推门而入,熹微的烛火照亮整间屋子,顶端的火苗时明时灭,黑影晃荡了一会儿,少女的面容才渐渐清晰。
裴叶轻拢了拢敞开的衣襟,执起桌旁的茶盏浅酌了口。“夜深了,小师妹到我这来做什么?”
“师姐,我听说你今日进了医署。”白絮絮白皙的手攥着灵药的瓷瓶,她脆生生道:“这是我拿来的补药,你服一颗会舒服些。”
说罢少女小心翼翼地将药瓶放置在裴叶轻面前的小桌上。
裴叶轻诧异她的示好,便学着原主嘲讽的口气道:“师妹三更半夜不睡觉到我这来,让别人瞧去指不定又要怪我欺负你,你还是拿着东西回去吧,我承受不起白师妹所赠之物。”
白絮絮指尖抠挖着腰间坠的琥珀玉佩,局促道:“我知道师姐不喜欢我,或许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但我还是想要回报师姐。”
话虽如此说,不过裴师姐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倘若她真的讨厌她,何必三番五次的出手救她。
裴叶轻打量她两眼,勾唇不屑道:“你的回报我担不起。”
白絮絮脸色白了几分她不自在的揉搓着衣袂,心不在焉的叮嘱道:“我先走了,师姐记得擦药。”
她仓皇转身却忘记看路,一不小心被桌腿绊倒,失重的往下倒去,头差点撞到桌角。
还好裴叶轻手疾眼快地搂住她,避免了她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