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轻听到这番话,思忖片刻。
照理说女主受伤生病这种剧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甚至还可以使使绊子让女主的病再重些,可不知怎得,她觉得自己若是无动于衷倒真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原主虽然做的事有很多地方招人恨,但说实在的她其实有点惨,纵然她背靠云渡这棵大树,可她从小丧父丧母身边没有亲人,云渡收养她却又疏于管教只管宠她,养成这样的性子实属无奈。
裴叶轻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帮一帮他们,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床榻上沉睡着的少女竟缓缓张开眼。
白絮絮疲惫的睁眼,看到屋内那么多人,黛眉皱起倦怠的撑坐起来:“你们怎么都在这?”
说着她沉闷的咳了声。
齐应山想也没想走到床边挡住她,并对裴叶轻道:“这里不需要师姐了,师姐请回吧。”
裴叶轻睨了他一眼,这厮翻脸不认人的速度实在是快。
转头她便迈步要踏出房门。
不料白絮絮忽然出言挽留:“师姐别走。”
裴叶轻止步,侧身问道:“还有什么事?”
白絮絮嗫嚅着想要说话,可头昏沉眼前漆黑一片,朱红的唇瓣微弱的吐息,竟呕出一滩猩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上,晕出道道红痕。
裴叶轻看得心口突突直跳,她绝对想不到女主伤的这么重。
她趁着三名少年慌乱无章之际,推开他们拿出赤水珠搁在少女胸前。
红色金光从她掌心晕出,覆在少女心脏位置。
赤水珠疗伤治愈的很快不多时红光退散,白絮絮再度睁眼。
裴叶轻见她醒了,收好赤水珠扶她躺下还细心的为她掖被角,这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纂刻在她身体里,做完这一切她习惯性的弯身摸了摸少女的额头。
意识到自己做的事,她略微一怔,随后若无其事道:“白师妹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她撒丫子奔出屋子,落荒而逃时不小心撞见一个人。
“怎么又是你!”花不语气得腮帮子鼓起,双手插腰怒瞪她:“抢了我的人,还有脸站在我面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裴叶轻当然不会怕她,淡淡道:“在我清虚宗地界,姑娘你也敢说出这种话来。”
前几日刚见过,她还记得花不语勾引江宴蘅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她们居然还待在清虚宗,也不知掌门师尊脑袋里想些什么,放合欢宗这种魔教弟子进来。
花不语冷哼道:“我怕什么?我师傅都不怕还怕你们吗?”
她跟着师傅而来,看谁看欺负她,倘若面前这丫头不识抬举,休怪她下死手!
裴叶轻听到这轻轻摇摇头,孟秋水背叛师门投奔□□人尽皆知的事,她能进清虚宗也全凭有个血脉相连的弟弟在这罢了,她们若真的敢动手,那两派之间的恩恩怨怨怕是又得加深一层。
“喂,你不说话是看不起我吗?”花不语声音尖利,表达着她的忿忿之情。
世人认为她们合欢宗尽是些不知羞的媚修,擅长勾魂邪媚之术,所以每当她下山或是到其他地方游山玩水,都会遭人白眼,所以她对此格外敏感还有自卑。
裴叶轻定定看着她,不太清楚她脑袋瓜里想的什么,便道:“我没有。”
花不语又冷冷嗤了一声:“别装模作样了,你肯定是看不起我。”
像他们这种道貌岸然的剑修她见得很多,他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嘴里没有一句是真的。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女声骤然打断。
“花不语!”
孟秋水翩然走向她们,她看到裴叶轻的那瞬,眸光犀利了起来。
裴叶轻与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眸对视了良久,最终她敛眸没再看她。
孟秋水依旧盯着她看,像是要看出花来,随后她道:“你是裴叶轻?”
“见过秋水长老。”裴叶轻拱手,微微欠身直接喊道,她心忖她既直呼其名,那便是合欢宗的长老孟秋水。
孟秋水低眸别有深意的瞥了眼裴叶轻,继而道:“你不必称呼我为长老,我早已不是清虚宗弟子。”
裴叶轻愣了愣,而这时女子偏过身与她平视。
“好狗不挡道,赶紧滚开别碍事。”
裴叶轻懵懵的还不知所谓。
望着她们身影,她后知后觉才顿悟,她似乎好像被人骂了。
像是察觉到异样,系统的机械音突兀的响起,裴叶轻猛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随之而来的还有关于原书的记忆,她总算记起这段剧情。
这是原主最临近死亡的一次,原著中孟秋水重返清虚宗,不为别的而是冲着自己残废弟弟而来。
她一怒之下动了歪心思,将孟秋水奉为圣品灵宝的娥翎珠给偷走,藏到自己炼丹炉里最后还练成了丹药,增进自己的修为。
但她绝不会想到,所谓的圣品灵宝娥翎珠其实是孟秋水陨落父母的灵力,她一直供奉在身边就是为了随时可以睹物思人。
而原主作死吃了娥翎珠,虽增进了修为但也被孟秋水抓回合欢宗关押起来。
最后还是云渡撇下老脸,亲自求掌门师尊出山,几经周折才救出原主,但原主那时候被折磨的宛若废人,自此原主的性格越发乖张。
如果她按着原剧情走,这个任务,难度可以说是S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