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拿起一颗欲要讲解一番,还没等张嘴,云渡上前捂住他的嘴:“小裴儿,你不不用听他说,你只管拿着这些丹药。”
裴叶轻嗫嚅半晌道:“东西太多,我恐怕用不上全浪费了。”
桌案不知不觉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有些丹药不堪重负啪嗒啪嗒望桌下掉绕是如此,云渡百宝箱里的宝物像是无尽深渊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
“拿得下拿得下,我乾坤袋都帮你备着呢,放在乾坤袋里不会太重的。”云渡继续掏着宝贝,仿佛真得有无数宝贝供她。
裴叶轻一时语塞,面对云渡的好意她完全不愿推辞。
她感觉自己就像要出远门的女儿,眼前两位‘男妈妈’不辞辛苦的帮她打点一切,怕她路上渴了饿了,可她离他们并不远只有几里路罢了,御剑飞行分分钟就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云渡彻底放完东西,还擦了把汗,可见他带的东西有多少。
裴叶轻以为总算完事了,但没多久殷寒离又不知从哪拎了个大袋子放在地上。
他蹲下身一件一件往外拿。
裴叶轻急急忙忙的喊道:“殷长老!不用拿了,我自己会看的。”
他们两这是怕家搬来了吧,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恕她的别院庙小容不下这么多东西。
殷寒离手一颤,当即抬眸看向云渡,示意他帮个忙。
云渡心领神会停下手中的活,淡声道:“小裴儿你来我有事和你说。”
他故意拉开裴叶轻,带她到别处。
裴叶轻越过他眼神直直地盯着他身后的殷寒离。
“小裴儿你听我说,此番你拜萧长老为师,路途遥远前路坎坷,我担心你受伤所以叫来……”云渡唐僧念经般废话了许久。
裴叶轻半个字也没听进去,视线始终落在偷偷鼓捣丹药的殷寒离身上。
殷寒离似乎察觉到少女冰冷的目光,额间的冷汗顺着他脖颈滑到衣襟里。
他心忖,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亏心事了,只这一次就要了他的老命。
云渡说的口干舌燥,少女却纹丝不动眼神还飘忽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幽幽叹气,突然他又猛地道:“对了小裴儿,你切记夜里不要外出。”
殷寒离眨眨眼,知道他所说都是为裴叶轻好,但还是问了声:“溪云峰夜里也没有妖物出没,你让她不要外出做什么?”
云渡语气凌厉:“哪里没有,不到处都是吗,那群年轻的剑修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他们的心思。”
裴叶轻顿了顿,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要她防狼。
云渡接着又絮絮叨叨,长篇大论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听得裴叶轻云里雾里。
这时殷寒离也已经把丹药弄好,裴叶轻望过去时他归置的差不多了,把最后一瓶丹药放进乾坤袋,他把袋子扎紧平放在桌子上。
“云师兄,你告诉裴儿没有?”
云渡一愣,忙道:“这就说,你催什么催,催死鬼投胎啊你!”
他骂骂咧咧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裴儿,明日见到江宴蘅你千万不要惊讶,也不要动怒,萧长老收他的原因呢大家都不清楚,其实我以为他会收贺云川的,没想到啊……”
云渡累赘的词汇说的太多,裴叶轻勉强捕捉到了重要讯息。
萧砚收了江宴蘅为二徒弟而贺云川则拜谢长誉为师。
这与原剧情相悖的情节,让裴叶轻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原剧情中男主反派皆拜入掌门师尊门下,如今一个成了萧砚的徒弟,一个成了谢长誉的徒弟,这剧情偏的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云渡说着打量起少女的脸色,见她清冷的脸如常松了口气,又道:“你早些歇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裴叶轻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随后摆放好紫茕剑,收拾着细软,东西放置妥帖,她便想着上榻休息,暂时不理会这些糟心事。
*
当晚裴叶轻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不是因为被白天云渡的话所吓到,而是想着之后的剧情应当怎么进行,她现下一点思绪都没有。
无论她怎么喊,脑海里的系统就像是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过。
裴叶轻叹了口气,懊恼的翻了个身,忽然烛影晃动,窗外隐约有道身影闪过。
她忙坐起身,握紧身侧紫茕剑。
“谁在外面。”她扬声试图用声音喝退。
有上次齐应山偷袭的经验,她已经练就了一身本领。
可屋外的人非但没有吓到,反而堂而皇之的闯入她的闺阁。
裴叶轻却没有丝毫危机感她迅速起身,扯下悬挂着的外袍披到身上,然后拔出紫茕剑。
剑光腾起分为一道淡紫的残影,眼看就要冲向黑影。
但来人似乎早有预感,见她出剑同样拔出剑,两人的剑光凌厉的碰撞,迸发出刺眼夺目的银白亮光。
“我是黎枝!师妹饶命!”听着熟悉的声音,裴叶轻知道她是谁了。她眯着眼垂下手里的剑,淡紫色的光芒顷刻间消散。
随剑风浮动摇摆的烛火,时明时灭昏黄烛火映着少女的侧颜,黎枝一袭黑色夜行衣,蒙着脸仿佛夜行的歹徒站在大敞的窗牖。
裴叶轻眼角微挑:“师姐半夜不休息,跑到我这做什么?”
剑回鞘,黎枝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边,答非所问:“你福气真好,居然能住在溪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