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共度良宵。
这沉默又游离在两人之间,棠鸢没了底气,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自私了。
心里的傲气和执拗不允许她低头。没什么错,只不过是单纯地年龄不合。
她刚想起身在旁边坐好。
费闻昭的声音适时响起,看女孩的睫毛轻扇,喉结上下滚动。
“我尊重你。”
棠鸢被他的一句话惹得开始自责。知道彼此对未来的规划完全不一样,就像两个人之间有了沟壑,要慢慢填补。
可是费闻昭爱她,降低姿态跨了过来。
她又被按回身前,年轻的身体像最近几晚一样炙热,甚至更烫,衬衫下的脉络分明,还有每次她都想问的,要不要帮你。都属于她。
棠鸢无由咽了咽口水。
他的声音像洒落地板的珠子,敲在她的心上,次次心惊。
“棠鸢,我以前以为,颂风是你最好的选择,想方设法让你来,可能你还没发现。”
他像教小孩一样,给她讲道理。
“诺贝尔经济学得主科斯的理论你听过吗?”
她温吞摇头。
“简单来说吧,我们个人直接与市场交易的话,成本太高,而颂风是一个平台,把不同能力的人聚集起来,合作一件事,就可以用低成本的方式,短时间内获得让自己的能力变现。”
“工资嘛,我懂。”
“嗯,但是如果你与市场交易的成本,低于颂风,比如你自己拥有稳定的客源,客户直接对接你与你交易,而不是通过颂风,你就不需要再依赖这个平台。”
“所以你同意我辞职?”
棠鸢傻傻问出来。
“还想着辞职呢?借颂风去大胆发挥,获得粉丝,让消费者有印象,可能要比你说的比赛靠谱得多。但要你自己努力。”
“费闻昭,我像是在薅你的羊毛,哈哈。”
果然是一只绵羊,她想。
连市场资源都愿意给她。
“回去把你之前设计的作品,挑一些满意的交到宣传部门。”
“啊?可以吗?汉服展用吗?”
她眨巴着眼睛。
“有什么不可以。汉服展不是我办的吗?”
“对哦,那这样会不会太明显,别人说我走后门不公平啊,尤其是耿晨晓那个家伙!”
“勉为其难,他的也一并展出。”
“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一碗水端平。”
棠鸢笑着在怀抱里扭身子。
被温暖包围到又起了坏心思。
她在真皮座椅上跪起,腰贴向他的腹,就那样在腿上跨坐下。
看他靠得慵懒,眼里都是笑意。
好多次,她真想溺死在这份爱里。
“费闻昭,我不想等回家了,我现在就想……”
“想干什么?”
他后来,好像很容易就能有笑容。
棠鸢去捧他的脸,原来,清风明月都可以同时属于她。心里开始有升腾的欲。
“你再这么坐一会儿,别想干什么了。”
“嘻嘻。”她起身,腰腹距离他十厘米。
“那你为什么最近都这么禁欲?”
“在别人家,不太好。”
“那……也可以在这里。”
“现在?”
费闻昭眼尾眺得诱人,他有深邃的眼睛,从上往下看时,只看到透亮的,映着她的瞳孔,水波流转。或许,他眼里的欲和她此刻一样。
“就现在。”
棠鸢俯身,嘴唇落到他的眼睛,又粘到鼻尖,最后被狠戾地堵住。
他的手在她背后托着,索性也不隔着帽衫,碰到她的内衣带子。
私密空间里交织着没有尽头的缠绵,氧气本来就不够,棠鸢被吻得短咳了两下,才被放开。大口呼吸着趴会他身前。
什么爱不爱的,她不去想了。
她知道,身体是诚实的。
但她太单纯了,身前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想要一个生涩的吻。被耳边浓重的呼吸和游移在颈边、锁骨的唇,惹得心痒难耐。
“酒店?”
“我去买。”
口齿缠着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感冒真的好了?”
“真的啦!”
“费闻昭,西厢记还没讲完。”
“那就慢慢讲。”
他的小女孩,在他心里是满分,半分成熟半分幼稚,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慢慢等,慢慢来。慢慢把那个难得的大团圆爱情故事,讲完,讲到终点。
酒店的门冰凉,棠鸢的帽衫抵挡不住那份凉意,她只好探着身子寻求温度。
倏然被手捞回身前,又抵着墙壁,仰头时间太久乱了呼吸,眼角都晕染了绯红,还没忘把手滑进对面人的衬衫里。
“宝宝,我以为只有我忍了太久。”
“嗯…”
她没好意思启齿。
成天躺在他身边,能摸的都摸了一遍,她又不是泥捏的假人。
人人都爱年轻的身体。
她被抱起来的时候还在揽着费闻昭的脖子,在他耳边调侃,“我听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岁,某方面能力就开始下降了……”
还在咯咯笑时,整个人陷在床垫上。
太过熟悉的味道压过来。
以前觉得,这味道清冽好闻,此刻又变成了另外一种,带有爱和欲的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