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
她声音变小。不知道怎么形容别人对自己的这种行为,身为当事人,惊讶大过开心。
“痴情。”
她趴在他肩头,听费闻昭胸前抖动着笑。
“确实,我赞同。”
“你放我下来。”
“可以。”费闻昭接着说,“既然你看不见,那你闭着眼睛盲选一套吧。”
棠鸢:……(O_O)
玩不过玩不过。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买亮片包臀裙和兔女郎cos套装的!!现在想埋了!!
“你……你……”羞到无法开口,“选吧。”
“你把主动权交给我,我自然两个都要。”
“不——我反悔了我选吊带裙!”
“晚了。”
“我帮你穿?”
“你可真色。”
“这是默许了吗?”
“不是!!!你出去,我,我自己穿。”棠鸢粉颊变红,两眼一黑,这辈子没有这么难为情过。
那条亮片吊带裙的长度微微盖过大腿一半的位置,背后只有交叉的绑带,背部与侧面毫无遮挡,领口齐胸或更低,裙尾是不规则的鱼尾设计,在衣帽间射灯下万分耀眼。
棠鸢深呼吸。
坐在衣帽间台子上,满满心慌。她很早就知道了这里,是疯长的海棠盛宴和被情浇灌的沃土。
太过,太过隐晦的热烈。
目之所及,像回到了当年舞台,那是一切的开始。
赤脚走在地毯上,她轻轻拉开门,捏着裙角站在门口,小声呢喃,“没有化妆,估计穿不出效果。”
费闻昭闻声抬眼,眸子像是被照亮,他笑着走过来,走向他的礼物。
“棠小姐可真是……”他凑近,把女孩揽过来,凝上她水光流转的潋滟杏眸,“艳光四射。”
“啊,真的吗?”
“嗯,我也有礼物送给你。”费闻昭歪头打量她,“要看看吗?”
棠鸢低头动了动脚趾,示意自己没穿鞋子。
“抱你过去。”
床头放了两份崭新文件夹,两人坐在床边,棠鸢翘着腿晃来晃去。费闻昭将她的手握住,缓缓撑开,将文件放在棠鸢手上。
“这是我,欢迎你回来的礼物。”
棠鸢本还在疑惑,仔细一看,才发现第一份是写字楼购买合同书。她不明所以。
看到“乙方(买方):棠鸢”几个字,她才睁大眼睛缓过神来,一张小脸极具惊讶,诧异地看费闻昭又在笑。
“???”
“!!!”
“我?我的?”她支吾指着自己。
“嗯,有些人吧,一点都不懂得依赖男朋友,但是没办法,我就是这么贴心。我是个生意人,你说的盘个店不划算,所以还不如买下来。”
费闻昭如是在身边叨叨,棠鸢盯着文件,喉咙发堵,忍不住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开心的事,别哭鼻子。”
他伸手把第二份文件叠上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棠鸢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么撼天震地过。
怎么轻轻松松几张白纸,轻飘飘的拿在手里,她就变成了棠老板,坐拥一家康养温泉会所的那种。
“……”
“棠老板?”他故意这么叫她。
“费闻昭……”她愣愣地,眼睛突然不敢看他,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这个怎么也写我的名字啊?是不是弄错了?”
她听费闻昭语气轻轻,却比任何话都重重敲在她心上——
“因为——我是因为你才去投资的。”
说完,他懒懒朝后一躺。
“轰”的一声。
棠鸢大脑空白,想起他在办公室说“那不是因为钱投资的”,他父亲说“如果你说是为了你,为了你们的感情,他会去做的”。
“可是,可是,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啊……”
“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吗?”
费闻昭盯着天花板,长长地深呼吸。
“棠鸢,以后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来解决。”
“嗯……”
她也直直向后躺到被子上,脚还在空里荡着。
费闻昭支起胳膊,撑着侧脸看她,看她闭上眼睛。两个人都没有比此刻更放松过。
“你没有其他想问的?”他问。
“有,”棠鸢忽闪眸子,“想问的太多了。”
“费伯伯怎么和你说的这件事?”
“有点长。”
“坐起来讲呗。”
棠鸢去庆川后的一周,他回庄园看团团,费之铭故意问他,你的小女朋友去哪儿了。
费闻昭回,被你吓跑了。
费之铭当时笑笑,我可没吓她,我给她机会了。你那小姑娘,很有骨气的。很像你棠叔叔当年。
费闻昭便问了问当年的事。
费之铭倒也坦白,“在美国听说你和棠以信女儿在一起,还以为你是逃避联姻故意气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父亲是金融大腕,对你很有帮助的,对方对你挺满意,算是我们高攀。后来这事黄了,你还把陈慕远搭进去,真是小瞧你了,儿子。”
费闻昭抓住重点,“所以,你以为我和她早就认识了?”
费之铭淡淡道,“不是吗,你们小时候还见过面呢。”
费闻昭心里一愣,才发现,自己早应该想到的。他从查到棠以信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们的牵绊,要比舞台剧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