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提,颂风尽量满足。”陈慕远说道。
“没有,不敢有。”应杰签下名字,自嘲地笑,“真是羡慕啊,听说颂风的总裁很年轻。”
应杰没说自己因为这周集训,他账号对接的公司把资源分给了其他人。鱼和熊掌,永远二选其一。
陈慕远走后,饭局的氛围缓和了些。
江潮兴致缺缺,怀疑费闻昭说晚点到是在敷衍他,他也没告诉大家。
棠鸢和林清彤没有牵扯自身利益,反而因颂风的大手笔而开心。
“彤姐,如果颂风召你回去,你会愿意吗?”棠鸢看了看葡萄酒,有些心痒。
“当然,现在的领导看起来很通情达理,”林清彤推推眼镜,“本来就是这样啊,大部分的事都可以用钱解决,可惜有些领导不懂收服人心。”
“我个人还是希望颂风的新品牌能成功的,毕竟有咱们的心血,而且这是颂风转型的很好契机。以后他们就可以不停地靠近新生代市场。”
“彤姐,你想的好周全,我只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被大众喜欢。”
林清彤笑笑,举着红酒杯,“希望我们如愿吧。”
棠鸢正想小酌,开心地喝起来,季时念从洗漱间回来也加入其中。
“小棠鸢,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医生说了没?”祁瑶和江潮送完陈慕远,回来就看到三个女设计师已经略有些醉意,她赶紧夺过她们手里的酒杯。
“祁瑶老师,你就让我们放纵一次吧!”季时念脸颊红红。
“封闭一周,头也秃了。”
“哈哈,大家好像被吸干了一样。”
棠鸢小小地抿着,不敢肆意,聊天中已经见底两杯了。
接着微醺,她的眼前有些朦胧,懒懒地靠在卡座后。
明明已经努力不去在意了,醉意上来的时候,她只想回家。
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在他们眼里,她只有不断被利用的价值吗?
为什么舅舅从来不告诉她,她的亲身父母是谁,经历了什么,只是用“都过去了”来搪塞她?
但凡自己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吧。
“小棠鸢,别喝了,清彤,把她的酒杯拿走。”祁瑶看早棠鸢状态不对,赶紧制止。
棠鸢拖着下巴,脑袋快要滑下来。
“好想有个家啊……”棠鸢呢喃,泪从眼角溢出。
“怎么还哭了?”林清彤夺过酒杯,抽了纸巾帮她擦泪。
“彤姐,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家…”棠鸢说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用手擦泪擦花了妆。
林清彤顾不上管还在和江潮喝酒的应杰和季时念,打算和祁瑶一起把棠鸢驾到出租车上送她回去。
“小棠鸢,你家在哪里呀?”
“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棠鸢摆摆手,靠着卡座向后倒。
祁瑶皱眉,不知道该不该打扰费闻昭。
“看来大家心情都不好啊。”林清彤看到几位设计师,都在借酒消愁的样子。
“我想办法把小棠鸢送回去,清彤你看住另外几个,让他们不敢再喝酒了。”祁瑶嘱咐。她走到门口打算打电话。
费闻昭从车上下来,手臂上搭着外套,正要走上台阶。
“诶?你来了?”祁瑶诧异。
“嗯,她呢?”
“你……不介意进去?”祁瑶想起他总在隐藏自己的身份,在门口停下。
“不用。”
“小棠鸢有点喝多了,躺在卡座上呢,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她好像哭了,问她家在哪里,她说自己没有家了。”祁瑶以前在国外,大家都是家庭优渥的孩,房子按栋算,不存在没有家,只存在住哪个家。
费闻昭边向里走,边对祁瑶简单讲了棠鸢的事情。
接着便看到脸颊红红的棠鸢,趴在桌子上。对面已经醉了还在强撑的应杰和昏昏沉沉的季时念。
“不是说了不能喝酒吗?”
费闻昭走到卡座前低声道,扶正棠鸢,将她的头倚在自己肩膀,调整姿势,弯腰打算把她抱起来。
应杰看到费闻昭的背影,放下酒杯:“你什么人,别动她!”
“应杰——”祁瑶的声音刚出来,只听应杰站起来,伸长胳膊,刚碰到费闻昭的衬衫。
“拿开你的手,听到没?”应杰似醉非醉,托着桌子站在对面。
费闻昭正要回头对上应杰的醉相,江潮从洗手间回来,看到这一幕:“费总?”
“会议结束了?”
江潮没看到应杰僵在脸上的表情,“这位是颂风集团的费总。”
应杰要阻止的手变成握手状。
“嗯,我来接人。”
“你们尽兴。”
费闻昭把棠鸢靠在自己胸口,横抱起来。
“费总慢走。”
只有林清彤是清醒地看着费闻昭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看到他眼里的着急和心疼。
*
祁瑶帮忙打开副驾驶的门,费闻昭低头将棠鸢轻放下。
她在座位上蜷缩起来,嘴里含糊着说要回家。
费闻昭眉间轻轻皱起:“我忘记和你说她不能喝酒。”
“我想到了,我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不少,她心情不好,小酌一些也能好好睡一觉。”祁瑶拿过费闻昭手臂上的外套,搭在棠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