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哪种?”他拥住她的身子,“所以戴还是不戴。”
“你说清楚。”
“我说镯子,想什么呢?”
啊!!!
棠鸢捂着脸贴到他心腔的地方,被拿捏了。
费闻昭笑得胸腔在颤,他顺势掏出镯子,不动声色地将另外的东西塞到自己口袋,握住棠鸢的手腕,“可能会疼,忍住。”
玉镯质感细腻冰凉,卡在骨节处,棠鸢吃痛地看向费闻昭,“放松点。”
她将手腕支在大理石上,费闻昭轻轻用力,镯子滑向小臂。
青绿色高冰飘花镯子与白肌映衬,前者更清冽,后者更冰清玉洁,手腕处变成了斜风细疏的江南烟景,连着她浅青的筋脉。
像是他在她的腕间勾勒一幅生动的水墨画。
“在香港被带去一场拍卖会,实在没兴趣,着急想回来见你,正好看到这个镯子,那人把这镯子的故事讲得实在感人,想着你肯定喜欢。”
他总是像涓涓细流一般。
尤其是在这些时刻。
在她心尖跃动,为他雀跃的时候,他有将这快乐缓慢延长,细细渗透的本事。
上次在巴黎的小雏菊也是这样。
他喜欢把每一个东西都附带上他对她的想念,让她在接受到这礼物时,仿佛捧的是他日夜的细腻心思。
他可能不知道,她最吃这套。
棠家的一切不会把她当回事,而有人愿意,愿意将她放在心尖尖上。
怎么会拒绝,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更何况他是费闻昭。
棠鸢垂着眼帘,试着起手抬落,手镯荡在腕间,随时都能感觉到手镯的存在,提醒她这份欣喜。
“很喜欢。”
“也喜欢送礼物的人。”
她轻轻开口。
“那怎么报答送礼物的人呢。”
费闻昭用眼神黏着她。
“其实我也给你买了东西,只不过,和你送的一对比,有点普通和廉价了。”
“不会。”
她想起自己给费闻昭买的那件牛仔衬衫。
他穿久了西装和灰白黑衬衫,棠鸢想看他穿亮色。
在浑身升温和异样中,她踮脚,蜻蜓点水地吻上他的唇边,站不稳又要跌回去。
被费闻昭一把拖住。
带着浓烈地占有和欲.望,他紧紧禁锢她的脖颈,呼吸愈发浓重,厮磨的水声回荡在脑海,炙热的温度能将她燃烧。
她不需要点火了。他就是火。
今晚第二次,她又觉得身体难捱,要比第一次更汹涌,勾着他的手臂由紧到松,倒是这次她无师自通地知道换气,还有勇气在间隙中发言。
“费,闻昭。”
她含糊着发音。
“你问我,要不要你。”
“我现在,嗯,可以告诉你。”
掠夺般的吻,让她说话断断续续,夹杂着旖.旎的短音。
在费闻昭埋在锁骨间时,她才歪头凑近他耳边,尾音缱绻。
她说——
“要。”
被腾空抱起后棠鸢一直紧闭着眼睛,只觉费闻昭胸前颤抖的厉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卧室。身体两侧陷下,她似乎置身在了山谷里。
那件睡袍给了费闻昭充足的发展空间,只需要指尖轻轻一拉,棠鸢感觉到前身的凉意,接着是大面积的滚烫压下来。
“为什么说,没有在谈恋爱,棠鸢,看着我。”
她意识涣散,身体潮动间,被他叫名字。
睁眼,他近在咫尺,幽暗的眼眸里全是她此刻恣意的样子,再多看一眼都要溺在里面,接着被燎原之势所点燃。
“那天我不是说,如果不下雨再答应你吗?”
“嗯。”
费闻昭去碰她的鼻尖,身下的手没停止,棠鸢咬咬唇,昏沉中保持清醒如实说,“后来你再也没提过,我以为你反悔了。”
他忽然趴在她肩膀上低低地笑。
“干嘛。”
“所以棠鸢,你认为没确定关系,还是又亲我又抱我,勾.引我,”费闻昭的手顺着前腹向下游移,点压,音色蛊人,“你又是什么意思?”
“没忍住。”她因为一阵阵电流感闭上眼睛,他的手轻飘飘的,也可能是她轻飘飘的。
“想泡我?”
“哈哈,如果你这样想也可以。”棠鸢打趣,能泡到费闻昭,那也是美滋滋的人生乐事。
“泡我很贵,但是做男朋友可以免费,你考虑一下。”
“我选后者,我又不傻。”
棠鸢听到他笑,觉得眼角发烫。
“如果我再问一次呢?”
“可以吗?”他试探。
“什么?”
“做我女朋友。”
“嗯……可以。”
她被不知分寸挑拨的难耐,心里漾着那最羞于启齿的想法。
“可以吗?”
“怎么又问。”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棠鸢睫羽轻动,闭上,默认,黑暗里去摸索费闻昭的手,十指紧扣。
她想,一定是被蛊惑了。
是不是被爱蛊惑,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事,在当下。
重要的是,被费闻昭。
其次,那都是其次。
“那不客气了,我亲爱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