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已经过了,这个片子是放给新生看的, 劝君惜取少年时啦,培养对学校的认同感啦,以他们优秀毕业生为奋斗目标啦。
高一入学时,谢蔲他们也看过类似的片子。
他们被引到一间办公室里。
负责老师放下手头的事,起身问:“带校服了吗?”
谢蔲一愣,“老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要穿校服。”
电视台采访对穿着的打扮要求是青春靓丽,也没老师通知她这件事。
“算了,”老师摆摆手,“我去仓库翻一下还有没有多余的。”
说完就走了,谢蔲他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过了会儿,老师拿了两套新的校服过来,丢给他们,“你们换上吧。”
他们正要去,他又叫住他们:“等等。”
“怎么了老师?”
他看着谢蔲的头发,又紧皱眉头,“你这个头发怎么回事,没一点学生样。”
付嘉言说:“老师,我们已经毕业了,不归学校管了,染头发也没违反社会道德吧。”
老师中等个子,挺着啤酒肚,常年坐办公室,而年轻、经常运动的付嘉言在他面前,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
他掂着手里的校服,“来拍这个一点好处没拿,是因为我们讲情份,不是守义务,就算我们是小辈,老师您也不能倚老卖老吧?”
“你!”老师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一甩手,“真是捧得太高,目中无人了。”
付嘉言听若罔闻,说:“老师,我们先去换衣服了。”
出了办公室,谢蔲回头看了眼,小声说:“你竟然敢这么呛他。”
“之前他还说过你,新仇旧恨,帮你一起报了。”他语气不屑,“早就看他不惯了,拽得二五八样的。”
把他们当工具,语气不客气,还指指点点。
“说我什么?”
“说出来给你添堵,不知道的好。”
付嘉言也是无意间听到的。
几个老师站一块儿聊天,不知怎么的,提到谢蔲,他说了句,女生学理科学得再好,也不如长得好看,将来傍个有钱人。
听得让人立即想冲上去揍他。
不过听说他亲戚是教育局领导,又是众目睽睽,付嘉言当时只能忍下来。
现在,终于有机会出了这口恶气。
谢蔲又问:“万一他起报复心,会影响你就学吗?”
她也不太懂警校的制度规章,万一给他使绊子怎么办?
付嘉言说:“没事,政审早就过了,他也没那么手眼通天,管得了警校招生。”
“哦。”
“这么关心我,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
走到厕所门口,谢蔲径直走进隔间。
校服虽新,但放得久了,有些气味,而且尺码不对,大了两三号,松松垮垮的。也只得将就了。
她换好到镜子前整理领口。
付嘉言也出来了,她看到他,忍俊不禁,“噗”的一声。
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像被套入小尺码的脚,处处显得拥挤,尤其是领子,简直要扼住他的咽喉。
付嘉言和她对视一眼,无奈极了,“真是敷衍我们。”
“找老师换一套吧。”
他挺直腰板,“宁折不屈。”
结果到办公室,老师没好气地对他们说,还要再等等。
等多久,为什么等,他半个字也没交代,就这么把他们晾在一边。
此时临近饭点,付嘉言问谢蔲:“你饿了吗?”
“有点。”
“别在这里干等着,我们吃饭去。”
她低头看了看,“我们这样,出得去学校吗?”
“上大学前,再最后体验一下吃一中食堂?”
行是行,可是,“没卡啊。”
食堂只能刷校园卡,而他们的早在毕业前就统一上交了。
付嘉言拉着她找了间在上自习的班级,轻声叫靠窗的男生,“同学,能借下你的卡吗?”
男生认出他:“……付嘉言学长?”
“是我。”
他立马掏出校园卡,“学长,你拿去用吧。”
付嘉言递了张百元钞,“谢谢啊,”他看了眼卡上的名字,“曾宇杰是吧,待会儿我给你还回来,你好好学习吧。”
付嘉言两指夹着卡,冲谢蔲扬眉一笑,“好心人多的是。”
谢蔲说:“我们俩也吃不了那么多吧。”食堂价格不高,两个人撑死也就三四十。
“你多吃点呗,帮我吃回本。”
注定是空期许。
谢蔲胃口素来不大,饭量还不足他一半。
一人点了三个菜,付嘉言又去饮料窗口,买了两杯橙汁。
鸡腿皮的脂肪高,口感腻,他两只手操控筷子,将其撕去,把鸡腿夹给她。
肉浸满酱汁,轻轻一咬便能脱骨,纤维分明。这是食堂的招牌菜,来晚了就抢不到。
食堂阿姨今天手居然一点也不抖,饭盘里堆得满满当当,谢蔲下不了筷,说:“我吃不完。”
付嘉言当成求助信息,他果断“施以援手”:“那你分一部分给我吧。”
以前和陈毓颖、谭吕婷一起吃饭,也会夹彼此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