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呼无辜:“没呢,谢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劲头,老师你又不是看不见。”
谢蔻不好以这个姿势和老师讲话,又被困在里面,出来不得,不上不下,被点名,只好笑。
心里拼命祈祷着,快结束吧,快放他们走吧。
周兆顺瞥了下她,“那是你毕业后追的人家?”
“可不嘛,费了好大功夫呢。”付嘉言抚了抚她的头发,“老师,您和师母继续逛,我们不打扰了。”
“行,去吧,身为男人,记得对人姑娘好点。”
“老师,师母,再见。”
周兆顺目送他们走远,颇为欣慰地和身边的妻子说:“这两个孩子,很优秀,也蛮般配。”
妻子说:“但我记得你说,这个男孩是读了警校是吧?”
周兆顺叹了口气,“高二的时候,他父亲殉职,请了一段时间假,以前就有学生因为家里出事,成绩一落千丈,那会儿我也挺担心他的。”
“他是因为他父亲才想当警察?”
“应该是。”他推着车,“走吧,没什么要买的,就结账去。”
谢蔻说什么也不肯再坐车里了——脸皮到现在也没厚起来。
付嘉言把她拎抱出来,坐久了,她臀下发疼,伸手揉了揉,他忍俊不禁,“还想吃什么?回家补偿你。”
晚上,付嘉言做了粉蒸排骨,香菇炒青菜,土豆丝。
他也不是什么都会,在网上找的食谱,边学边做,对于他这种领悟能力、动手能力强的人来说,这些家常菜不算麻烦。
寒冬腊月的,付嘉言只穿着一件毛衣,外面套围裙防油溅,他端着菜上桌,伸手替谢蔻扎头发,末了,问:“紧吗?”
谢蔻摇头。
跟她在一起,付嘉言习惯在手腕上戴一根皮筋,哪怕她用不着,他说这样一来,别人就知道他有主了。不过在学校不能戴。
他忙了一下午,打扫卫生,换床具,他还特意买了香薰,点在卧室里。
谢蔻说:“你可真是贤惠。”
“惯的你。”他放下袖子,捏捏她的脸,“谁让我老婆是个大宝贝,什么也不会。”
“谁说我不会,我只是没怎么做过。”
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吴亚蓉,都不让她做家务,但她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简单的饭食还是可以的。
付嘉言毫无所谓,“不会就不会呗,你就负责貌美如花,我来煎炒焖炸。”
谢蔻笑,给他夹了几筷子菜,“这么有自觉,奖励你。”
他看了看,“就这么点?”
她揽过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口,“够了?”
“不够,一辈子的事,一个吻就想了事?”
谢蔻想了想,起身去房间,拿了样物什出来,付嘉言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要跟他求婚之类的吧,虽说没满年龄,但订个婚也是成的。
事实是……
当然不是。
谢蔻手里是一只穿着警服的小熊,只比巴掌大点,眉眼和他还有些许相像。
“摁一下警徽那个地方。”
“hello,我是小谢同学。”
付嘉言猛地抬头,“你做的?”
她的声音,他日也想,夜也想,一下听出来。
“嗯,不过不太完善,只录了几句话,解锁语你可以找找看。”
付嘉言揣摩着谢蔻的性子,说:“你爱我吗?”
没反应。
“谢蔻。”
还是没反应。
“小谢同学。”
小熊回答道:“哎,我在。”
“我爱你。”
小熊的声音换了个调,变得柔情似水:“我也爱你。”
她设置的小惊喜这么快被他破解,谢蔻连忙一把抢过来,“别玩了,吃饭。”
付嘉言见她脸红了,乐不可支,“你录的时候,不会觉得尴尬吗?费这么多周折,不如直接对我说。”
死直男。
谢蔻说:“原本是想给你当生日礼物的,还不是你贪得无厌,好了,到时你什么也没了。”
付嘉言搬椅子,揽住她,“我本来也不过,你陪我就好。”
她看着他,“你妈妈离开,不是你的错,生日只是爱你的人,庆祝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n年。”
“谢蔻,你想没想过,万一,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你想和我分开,以后的每一年生日,我都会想起你。”他收紧手臂,她短短一句话,在他眼里掀起波澜,“那我会更痛苦。”
“那就一起努力一下,让可能性降低。”
“好。”
她在他唇角印了印,“饭要凉了。”
去洗澡时,已经不算早了。
身上抹了泡沫,她方想起东西没带,她扬声喊道:“付嘉言,帮我拿下浴帽。”
“在哪儿?”
“我行李箱有个蓝色的小包,浴帽是粉色的。”
她的行李箱摊开在地,他翻出那个包,拿出浴帽,忽而瞥见某物的一角,伸手去探,猛地顿住了。
“没找到吗?”谢蔻在催。
“找到了。”他把东西塞回去,从门缝伸手,递浴帽给她。
她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