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深点头,“很惊讶吧?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他继续说:“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不沾戏园子,最不待见望松园,就是因为尹婉。孟戚漾当年差点成我的继妹。”
段嘉深把段家那点往事说了出来。知道这段事的人很少。
当年他过生日那次虽然被他爸逼着带上孟戚漾,但是他全程装不认识她。那天人又多,没人猜到他们的关系。
都说完,段嘉深抽了口烟。
缓缓吐出后,他看向谭诉,“阿诉,你怎么不说话。”
谭诉不走心地应了一声,垂眼看了看手中燃着的烟。
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像个傻逼。
“所以,你们那次在楼梯间是吵架?”他问。
段嘉深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是啊,不然呢?”
谭诉吸了口烟,没说话。
段嘉深:“你跟她是怎么到一起的?是她处心积虑吧!”
谭诉眸光动了动,淡淡地说:“也不算。”
听他这么说,又想起先前他又是替人扣纽扣,又是把人挡身后的,段嘉深皱了皱眉,语气严肃地提醒:“我跟你说,她接近你就是为了膈应我。她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是么。”谭诉语气无所谓地接了一句。
想到孟戚漾的表现,也不意外。本就看不出她有多上心。
不是跟他兄弟纠缠不清就行。
段嘉深冷哼:“我还警告过她离你远点。”
谭诉掀了掀眼皮,似随意地问了句:“她怎么说的?”
“她说‘就不’。”段嘉深想想都气。
是她会说的话,都能想到她说话时的神态。
谭诉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
发现话题有点偏,段嘉深拉回来,问:“你现在知道她的真面目了,怎么打算的?”
谭诉漫不经心:“没什么打算,我有数就行了。”
“有数?就这样??”段嘉深看着他,“所以你对她……”
谭诉坦言:“是挺喜欢。”
性格、长相、身体都是,而且正是比较上头的时候。
其实在说孟戚漾接近他的原因的时候,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段嘉深就知道没出什么大问题。
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
谭三骨子里冷漠得很,从小到大连个特别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段嘉深记得十几岁那会儿,自己和宋新阳那伙人正是对什么都感兴趣的时候,有一阵沉迷打游戏,没日没夜的。
他就从来不会,对什么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就像打游戏,打的时候看起来很喜欢,也会像他们一样各种找机会打,但真让他放下他就能马上放下,他们却做不到。
他一度以为谭三是自律,佩服得不行,后来才发现其实他是冷漠。
段嘉深不甘心地问:“就非得是她么。”
有什么样的女人不好,偏偏是孟戚漾。
“你们少见面就行。”谭诉说,“况且,上一辈的事其实怪不到她身上。”
实际上,段嘉深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打算找那对母女的麻烦。
主要还是孟戚漾挑的头,故意接近他、整他,还接近他最好的兄弟,他知道真相后生气。
谭诉掐了烟,又说:“不过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之前说的那些条件还算。”
“打不还手也算?”段嘉深问。
谭诉淡淡睨了他一眼,“我又没跟你抢人。”
言下之意就是这条不算。
段嘉深对这份安抚还是挺满意的,但又不想表现得太好说话。
他也掐了烟,忧郁地说:“你别看我整天没心没肺的,其实我心里也装着事。”
实际上,说出来感觉好多了。
这事是他的一个心结,都没处说。
谭诉不接他的戏,问他:“你落地就过来了,不回去休息?”
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段嘉深确实累了,打了个呵欠说:“行,我走了。记住我说的话。”
谭诉叫住他:“下次来我这儿别直接进门,晚点我会把密码改了。”
“……”段嘉深扯了扯嘴角,“我回去也改了。”
谭诉笑了一声:“随你。”
孟戚漾这边。
在谭诉和段嘉深出去关上门后,她就回了餐厅,边看手机边把早餐吃了。
吃完,她回卧室换衣服。
身上衬衣的扣子解开,衣服刚滑到手腕处,卧室的门被推开,谭诉进来了。
因为段嘉深来了,她意识地把衬衫重新拉回了肩上,转头才看到是谭诉。
白皙的后背在谭诉眼前一晃即逝,上面还有几枚吻痕。像正在放着雪地与红梅的电视倏地被一块布盖了起来。
见是他,孟戚漾转回头,又重新让衬衫从肩头落下,“你们说完了?”
谭诉走近,捏住已经滑到她腰下的衣领,把只堪堪挂在她两只小臂上、就要被脱下来的衬衣重新拽了上去,替她穿上。
衬衣的领子在他手中自下而上,不知道他哪只手指的指关节贴在了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