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除夕快乐”四个字，谭诉回过神来又删。
删了两个字后他又觉得没有必要，一句问候而已。
孟戚漾这边发完消息听到姜湉的小声，抬头看了眼电视上的小品，又低下头，看到聊天界面上方闪烁的“对方正在输入”。
然后，“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消失。
她等了几秒，没有等到回复。
接着“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又闪了一下。
谭诉还是决定不回。
刚删完要退出去，语音电话打了进来。
看了两秒，他点了接听。
孟戚漾没想到接这么快，穿着拖鞋站起来，在姜湉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回了房间。
“轩哥？”
谭诉直起身体，倚在护栏边，“吃了么？”
孟戚漾：“吃了，你呢？”
“吃了。”
孟戚漾隐约听到了风声，问：“你在外面啊？”
对面“嗯”了一声，语气始终漫不经心的：“你在家？”
孟戚漾：“是啊。除夕快乐，轩哥。”
“除夕快乐。晚上吃什么了？”
孟戚漾把年夜饭的照片发了过去。
收到消息，谭诉点开看了看。
“吃得不错。”
“我做的。”
“是么。”
孟戚漾觉得谭诉今晚的声音又淡又散漫。
“轩哥，你过年有没有空啊？”她问，“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
谭诉想起那条微博推送，又想起段嘉深说她在发新书前就会消失。
“明晚？”
总归还有点事要说破。
说完，余光看到露台的门被打开，谭诉转身，原本点着护栏的食指停了下来。
段嘉深夹着烟出来。
电话里，孟戚漾说：“可以的。那具体时间再说，我有点事先挂了。”
段嘉深走到谭诉身边，等他打完电话才开口：“我说你在哪儿呢，原来是在这里打电话。跟谁打啊？”
过年期间谁的电话都多，什么送礼的、找办事的，乱七八糟一堆。他也就是随口一问。
不等谭诉回答，他又说：“也是奇怪，你一下桌换人我就赢了。你说，是不是你新的一年要挡我财运什么的。”
谭诉挑着眉看向他，“挡你靠打牌发财？”
他的目光又落向远处，开玩笑似的说了句：“那你不离我远点。”
段嘉深笑了一声：“行啊，下次打牌离你远些。”
第35章
大年初一, 孟戚漾和姜湉睡了个懒觉。
孟戚漾到中午才醒，醒了拿起手机回了一圈新年祝福, 然后想起昨晚和谭诉约了今天吃饭, 登上小号。
-轩哥：晚上六点？
消息是九点多发来的。
孟戚漾回了个“行”，问他吃什么。
回完没两分钟，谭诉打了语音电话过来。孟戚漾接起。
“新年快乐。”新年第一句话总归都是问候。
“新年快乐。”
大概是听出她的声音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谭诉又问：“刚起？”
孟戚漾：“嗯。”
谭诉：“有想吃的么？”
谭诉这边一大早来了登园给老爷子老太太拜年。
从今早开始，登园门口就停了一排车，不断有人来, 都是来拜年的。
茶室里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谭诉在茶室里坐了一会儿, 找了个借口出来，躲到老太太的佛堂这边。
本来是在佛堂里的, 说完那句“新年快乐”后, 想到在佛堂里打电话被老太太撞见又要被念没点敬畏心, 他就出来站在佛堂外的一棵腊梅下。
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似乎是拐去了茶室那边, 他随意地转头看过去。
这时候, 手机里的孟戚漾说：“也没什么想吃的。”
“一起做饭吃？”
很不经意一句，谭诉说完顿了顿, 目光还没从茶室的方向收回。
大概是受了她上次说有机会一起做饭吃的影响。
话都说出去了，谭诉也没再补充或是解释什么，收回目光，等着彼端的回应。
有风吹过，眼前腊梅的枝干晃得人心烦。
孟戚漾这边开了扬声器, 刚从床上下来,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天气。
随着两层窗帘拉开, 阳光直接照了进来。
听到谭诉的话，她回头看了眼手机, 两只手还抓着窗帘。
“你也做啊？”
谭诉笑了一声：“总不能在旁边看着。”
孟戚漾：“好啊。”
这顿特别一点，她也是这个意思。
“去哪里？”谭诉让她选，看她的意愿。
孟戚漾当然不会让他来她家。
“你那里吧。金庭壹号？”
这大概也不是他的实际住址。
“需要什么？”谭诉问，“我提前准备。”
孟戚漾：“都行。到时候有什么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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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姜湉换好衣服，画了个淡妆，准备出门看电影。
要走的时候，她看到孟戚漾也换掉了居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