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
“嗯?”
易利顷出声温柔,“会好的,作为朋友,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林烟不愿意接受易利顷这种无条件的好,再多也不要,她心里有愧,“不想了。”
他嗯。
她不怪易利顷,她也不愿意大家都陪着她想办法瞎担心。
林烟摩挲手里的助听器,可真的要用一辈子吗,她也不甘心的。
林烟玩到晚上才回家,一进门就戴上助听器。
独自坐在长桌前用餐的男人,慢条斯理拿巾帕拭手,轻睨林烟一眼,一副兴师问罪的脾气。
林烟挨在楼梯口,好一会儿走过去,“我冤枉你了?”
他撩起眼皮,“你不冤枉?”
好吧。
“气消了?”
林烟侧过身,“消了。”
闵行洲盯着林烟,“吃饭。”
林烟在农场吃过,这会儿被闵行洲死死看住,不敢轻举妄动,走过去,坐下,吃了几口点心。
闵行洲收起手机,“好与不好,我不会强迫逼你痊愈。”
那天,闵行洲没想过在科隆遇到尤璇。
本是陪林烟出来挑胡萝卜。
下着毛毛细雨。
他揽住她的腰,单手撑伞。
一阵玫瑰香袭来,尤璇就这么伫立在她们面前。
三个人同时停下脚步,遥遥相对。
在林烟腰间的男人手指微微蜷缩。
林烟摘下听耳器,“聊聊吧,她看起来挺想和你说话,你们的事我不参与,感情里,我就是一个后到的。”
闵行洲再看林烟时,她完全听不见了,手有些不安分的勾住闵行洲的小拇指。
不乐意给他跑掉。
尤璇目光投向那两根手指头,再看男人从容尊贵的西服,总会有女人替他整理干净。
多高贵的男人,前赴后继的女人扑上去,都不抵林烟在他面前脱一件衣服。
尤璇情不自禁地想,他们住在城堡里究竟多恩爱,能把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哄出来挑萝卜喂兔子。
这两个有够恶趣味的。
好一会儿,尤璇笑着收回目光,“没想到一年过去,我们是这样的方式见面。”
闵行洲哑声,“来做什么。”
“不会以为我来闹事吧。”尤璇镇定自若扬起眉,“易利顷骗我来的。”
闵行洲觉得幼稚且无趣,“有意思么。”
怎么没有呢,尤璇想。
“要结婚?”
闵行洲嗓音低沉,“是。”
“要娶她?”
“是。”
“爱她?”
“是。”
每回都是‘是’字,尤璇轻笑了声,“我怎么感觉你在可怜她的遭遇。”
“需要我可怜的女人何其多。”闵行洲凝视尤璇两秒,他眉目浓沉,眼眸总带起慵懒的兴味,“都要可怜的话,我后院估计养不下。”
第389章 步步妄想(10)
尤璇怎会不懂闵行洲话外的意思,并不存在可怜。
他有钱,会养不下吗。
雨雾浸湿他手肘,被他发现,他拧着眉,几分英气,又几分阴郁。
身后的保镖忙上来用纸巾给他擦干净。
瞧瞧,他多洁癖,哪怕女人的第一回 ,什么都得属于是他的。
他以前多膈应她的不专一和放浪,每一回情潮都质问她到底爱谁。
尤璇紧紧捏着伞柄,直至骨节泛白,嗓音哑了下去,“闵行洲。”
他没情绪,“嗯?”
林烟的确听不懂,尤璇声音又低,闵行洲的过于沙哑。
只是,是她选择不听,不会去在意到底聊了什么。
她看到了尤璇的不甘,却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发作。
尤小姐依旧维持得住她的骄傲和那份曾经轰动港城权贵圈的爱情。
尤璇说,“以前,他们都说你会力排闵家众议迎我进门,但我不这么认为,我离开的时候想试一试,你究竟有多爱我,真好,头都不低,转身潇潇洒洒睡了别的女人,暗里为得不到的那股执念较劲。”
闵行洲没有回想,只说,“傻么,试探我什么。”
尤璇仰望闵行洲,那样的对视,他眼神深沉得不见底。
男人有无感情真轮不到来百变诡计试探,情,全写在时间里。
喔,这个男人现在是林烟的,只会护着林烟,是因为林烟会撒娇,她不会吗。
并不,是他喜欢林烟,所以爱屋及乌喜欢会撒娇的林烟,哪怕林烟任性,他闵公子都觉得这很正常。
夜夜相处,近水楼台,是个心肠硬的都能被林烟这副姿态磨软,诱到没脾气。
哪怕林烟在柏林差点遭遇混恶劫难,吓到听力失聪了,迟迟不肯放下心结就要他留在这里陪,在这里度假瞎游玩,他闵公子照旧惯着。
她林烟过不去,他作为她的男人精心呵护,耐心陪她走出来。
林烟多会啊,柔弱不能自理,强势的男人容易栽在柔弱手里,闵行洲那颗心估计都软塌一片。
连柏林都觉得他俩登对。
“谁带你来这里,让他送回纽约。”他说。
尤璇,“你怕我跑去捣乱你的婚事?我是这样的人?”
“你不会。”闵行洲轻声,“别犯错了,我护不了你也不会,她还在,是为我闵行洲差点丢了半条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