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的源头还是因为他们太过贪心。”
她可是听说了，内务所副总管家里过得可比宫中的主子娘娘都要奢侈，御林军在他们家抄出的家产都有一百多万两了。好些公侯府的家底都不如他们。
苏悦灵并不将那些或被抄家或被摘乌纱帽的内务府官员们放心上，而是一门心思调查那董三娘的事情。
曲成舟为自己的义女编造的身份明面上看起来的确无懈可击，但架不住苏悦灵手中捏着多股势力，董三娘……准确来说是曲琳那点底细就这样送到了苏悦灵手中。
苏悦灵看着上面的消息，“原来是曲家啊。”
曲家这是被她给拒了以后，于是便想着用另一种方法靠近她吗？
她看了看，曲家手中捏着两份的池盐盐引，但他们家更多的银钱，是因为私下售卖私盐的关系。他能拿到盐引，也是因为在十几年前，将自己一对双胞胎女儿送给当时的巡盐御史。
苏悦灵继续下命令，“调查一下曲家这些年来是否有欺男霸女的行为。”
另一边，宝姝也根据苏悦灵的指示，外出取首饰。她这一趟出行，遇到了曲家安排的白莲教。
第657章 静静看她演（三更）
因为元宝姝身边不缺护卫的原故，这些假的白莲教教众并没有成功绑走元宝姝——或者说他们的目的，也只是装出有绑架这回事罢了。
元宝姝原本还想将这些人一个不落地逮到官府那边，但架不住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被人流那么一挡，就这样被他们给逃了出去。
元宝姝回来的时候，有些懊恼，“让他们给逃了。”
苏悦灵反而笑了，“是我特地吩咐你的护卫们放水的，我还留他们有用。”
听闻此言，元宝姝微微松了口气，她没给嫂子扯后腿就好。
“你可以给她下请帖，邀请她过来。”
元宝姝点点头，其他多余的事情一句话都没问。
苏悦灵看了她一眼，“你不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元宝姝说道：“知道得太多，反而担心会不小心露了端倪。”
现在这样就行了。反正等这事了结后，嫂子肯定会告诉她的。
另一边，收到请帖的曲琳忍不住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笑容。
事情进展得比她想象中更顺利，她如愿取得了元宝姝的初步信任。
接下来便是苏悦灵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曲琳成为了元家的常客。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苏悦灵若是空闲没事做，也会和曲琳见上一面。
在这有限的几次见面中，化名为董琳的曲琳还向苏悦灵提起了她的过去。
按照她的说法，她并非董家的亲生女，董家只是因为想要一个八字旺他们的女子这才收养了她。
“虽然他们待我好，只是因为我的命格，但我依旧很感谢他们，是董家给了我新生。”
曲琳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落在苏悦灵身上——让她失望的是，传闻中怜悯弱小的卫国公主此时却是漫不经心的不在乎的表情。
元宝姝倒是很配合，“那你爹娘也同意吗？”
曲琳让自己露出了有些悲伤的表情，“我爹兴高采烈地将我卖出了一个好价格，我娘阻止不了他。她或许也不想阻止，她心中是恨我的，恨我不是男人，恨我的出生让她失去了我爹的爱。”
元宝姝眼睛微微睁大，“你爹娘重男轻女吗？”
她不知道董三娘说的这些故事是否编造出来让她心软，但不妨碍她对此产生了兴趣。
苏悦灵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杯子，听曲琳说那过去的事情。
曲琳说道：“按照我娘的说法，在我还没出生之前，爹娘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我爹当年为了娶我娘，不惜忤逆祖母。只是我娘一直迟迟没给我爹诞下传宗接代的子嗣，我爹为了子嗣开始纳姨娘，忘记了自己曾经答应我娘的永不纳妾的诺言。”
“其中一个姨娘顺利生下了我的庶兄，我爹这心便开始偏了，甚至纵容姨娘欺辱我娘。曾经的他，为了我娘能够跪三天三夜祠堂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染上了泪珠，脸上的悲伤几乎要化作实质，“明明他曾经那么爱我娘，怎么就变心那么快呢？”
这唱作俱佳的表演，让苏悦灵很有嗑瓜子的冲动。
继续静静看她表演。
“我娘吃了很多秘药，到处求神拜佛，最后终于顺利怀孕。当时大夫都说我娘这一胎是男儿，我爹很高兴，重新对我娘温柔疼爱了起来，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过往的浓情蜜意。”
元宝姝叹了口气，“然后你就出生了是吗？”
曲琳脸上的悲伤更浓郁了，“我出生以后，我爹除了初一十五，再也不进我娘的院子。他、姨娘和我兄长，他们三人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因为我爹的缘故，我无法相信男人的诺言，对他们来说，子嗣永远是最重要的。”
元宝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曲琳这故事很大可能性是编的，但类似的故事却不少见。这本身就是时下的观点——男人天然高于女人。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多开几个纺织厂，让一些女子拥有走出家门自食其力的能力。
她忽的有些意兴阑珊，很快寻了个借口离去，不想继续听曲琳这个故事，即使她心中很明白她这行为其实是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