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菱被吻得沉沉浮浮,就听见他柔声叫她:“菱菱。”
她睁着眼,看他的冷白模样,额前冒着细密的汗,因为压抑克制而变得微微泛红的眼尾,喉结上下滚动,发尾处似乎还有润湿的汗滴下来。
他隐忍而克制地抱着她,手上还有不太明显的青筋,声音绵密发烫。
“我们结婚吧。”
她睫毛颤着,呼吸一窒。
父母辈的婚姻,当事人的爱情她见得太多,隐隐的就有点不敢触碰。
邵南泽直勾勾地盯了她好一会,又歪头吻过来,气息纠缠,头埋进她颈窝:“戒指都收了,还不肯给我名分。”
她小声问:“就这么想结婚呀?”
他顿了顿,眼眸专注又认真地看向她:“我们都知道那层身份不算什么,可我就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要户口本上有你的名字。”
他摸索她的唇,轻声哄着,“菱菱,给我一个名分。”
温菱迷迷糊糊地回应,手无意识地搂着他脖颈。
第二天醒来时,温菱发现自己的无名指上多出来一枚白金钻戒。昨晚睡得昏沉,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这枚戒指。
她迷迷糊糊看过去,邵南泽仍旧躺在身侧,下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不多睡会儿?”
她伸手扬了扬,眯着眼含糊:“之前不是已经买了戒指了?”
“这是求婚戒。”他摸了摸她头发,声音带着慵懒的低哑,“你昨晚答应了,不能反悔。”
温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手指勾着他衣领,低低地嗯了声。
虽然东院的案子还有很多,可她更想和他在一起。
“假期结束后我把东院的案子移给同事。”她眨了眨眼眸,想着。
邵南泽嗤笑了声,把她抱得更紧:“都快结婚了还在想案子的事。”
温菱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职业素养……不能丢。”
他用拇指指腹揉了揉她手腕,忽而问:“菱菱,你户口在哪?”
“在帝都。”
自从高考后,裴琳就匆匆忙忙地把她的户口往外移,当时温立崇还发了好大一顿火。
邵南泽点点头,心下有了计划:“等假期回去,我们就去登记。”他的户口挂在单位,不用再去知会其他人。
那天晚上,温菱接到了温立崇的电话。他在那头问到她新年是不是回了J市,能不能一起出来吃个团圆饭,又很隐晦地说了自己正准备和刘阿姨办离婚手续的事。
温菱没搞懂他这通电话的含义:“我回来不是为了来见你的,我是为了外婆才来的。”
温立崇仍旧不死心:“我和刘阿姨都说好了,房子是婚前购买的,我想留给你。”
“你的房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后来就有点心不在焉,拿着pad翻来覆去地找,没找到一个想看的视频,心里头烦躁着。
邵南泽排了一个初七结婚登记的号,转头就看见她皱着眉,闷声不吭的模样。
Pad的屏幕都黑了,她还怔怔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拢了拢她头发:“菱菱,你有心事。”
她干巴巴的眨了眨眼:“我爸要和刘阿姨离婚了,还特地来知会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之前结婚离婚的时候也没问过我的意见,还说要把房子留给我,我图他那房子干什么?”
话里话外,都是委屈。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耐心的听她说了一堆,听完后轻轻地揉了揉她头发,安慰地把人拥到怀里。
“我都知道。”
她抵着他:“高中的时候他们闹离婚,那时还是我生日。”从那以后她过生日都没意思。
他低头看着她,看她因为家里的事无比脆弱的样子,用唇磨蹭了她的脖颈:“带我回一趟家吧,虽然一团糟,但打算结婚了,怎么也要知会一声。”
邵家那边他会去说,但她家的情况,他想陪着她去一趟。
温菱咬着唇瓣浅浅在笑:“知道我为什么害怕结婚吗,我不想举办婚礼。” 大学毕业后她参加过不少好友同学的婚礼,婚礼上让她惊惧的就是父亲款款带着女儿进入会场的那一刹。
她从来就没想像过那个片段。
温菱搂着他脖子,眼神发亮:“如果我说不想举办婚礼,你会生气吗?”
“怎么会,我都行,最重要的是你。”他抿着唇,目光带着暖意,“你不想举办婚礼,我们就旅行结婚。”
吃完饭,邵南泽拉着温菱来到旧式的楼梯间,摁响了她家的门铃。
没想到来开门的会是刘阿姨,本以为要离婚的她,情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见来人后微微一怔,再过后扬着声说:“赶紧过来,家里来人了。”
温立崇汲着拖鞋匆匆走过,和温菱四目相对,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见温菱似乎想走,他奋力地解释:“我和你刘阿姨,是离婚不离家,你们快进来,进来说。”
他是认得邵南泽的,见了他也是点了点头,温菱不喜欢温立崇,连带着邵南泽对他也有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