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泽拉起眼角,声音冰凉:“你想说什么?”
“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温菱对吧?如果不是我死缠烂打,你绝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几乎没有任何思索,邵南泽淡淡嗯了声。
与此同时,躲在墙角处的温菱捏着手里的笔,在心里叹了口气。
赵馨愉抿着嘴,知道自己不应该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讲,可她就是不甘心。
“那你知不知道,在你们在一起之后,她是怎么说的?我说她玩不过你,她说谁玩谁还不知道呢。邵南泽,你知不知道你被她给玩弄了。”
赵馨愉说完后,忽然就有点后悔。
她在邵南泽脸上没看到自己希冀的表情。
他向来对这些别扭的情绪拎得清,甚至扯着唇勾出来一抹笑。
“她愿意渣我,我甘之如饴,听懂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馨愉总算是走了。
温菱蹲得脚都麻了。
她想着大概过不了多久,邵南泽也会走掉,却没料到那抹长身玉立的冷峻身影渐次走到自己身边。
邵南泽走过来时,温菱鼻间萦绕的全是桌子的旧木头味,而不远处,在墙上还有一个凹进去的印。
那是当年提分手时,邵南泽赤手空拳打出来的,打完手上鲜血淋漓。
温菱有点贫血,又蹲得太久,脸色苍白。
邵南泽皱着眉,脚步更轻,在靠近她时伸出手:“站得起来吗?”
温菱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蹲在这里的,她想站起来,又起得太快,一时头晕目眩,脚底一软就往下栽。
邵南泽眼疾手快,走到她身边把人连着衣服托起来。
温菱睁着眼,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邵南泽动作缓了缓,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指腹摩着她外套上的带子:“躲什么?”
温菱眸子里蓄着水雾,瞳孔反衬出他的脸,手心都在发抖。
“怎么?”他伸出一直手捂着她额头,“哪里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堪堪站定:“只是有点贫血。”
邵南泽没任何迟疑,握着她的手腕:“去校医院。”
温菱抓着他衣角:“不想去。”
像是猜到她在顾虑什么,他利落脱下自己外套,覆在她肩上:“我去把车开过来,不会有人看见。”
他考虑周全,总让人无法拒绝。
两人很低调地去了校医院。
刚好是中午饭点时间,校医刚要走就被男人给拦下。女生脸色发白,有点贫血,校医开了一瓶吊针,又给了一包补血药剂。
忙活的时候,男人一直陪在女生身侧。
学校里成双成对的特别多,来看医生的更不稀奇,校医仿佛看不见似的,面无表情的拿出输液瓶,留置针插-进手背,胶布贴上时,校医看到男人将女生的脸转向自己,又抬起手挡住她的眼。
他没开口说话,动作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温柔,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女生,里头是浓得化不开的关心和急切,装都装不出来。
校医从来没见过这种男人,不像是学校里的学生,年纪很轻,穿着矜贵,见微知著,仅衣服的袖扣一角就能看出价值不菲。
她抿了下唇:“好了,等会时间差不多就喊我。”
刚要拉开帘子走出去,男人垂眸,对她说了声谢谢。
校医走出去吃饭盒,过了没多久,温菱的手机响了。孙萌萌和安珂都到学校了,问她在哪里。
随后她们就都过来找她了。
校医掀开帘子,刚要拿出酒精棉球,转眼看见男人从后门走了。
她咦了声,心里嘀咕:“不是男朋友吗,那又那么关心,真是奇怪。”
孙萌萌心疼地看着床上躺的人:“怎么回事,才多久没见,就瘦成这样?”
安珂:“当律师压力很大很辛苦吧。”
温菱笑了笑:“就是有点贫血,不碍事。”
孙萌萌多嘴问了句:“谁带你来校医院啊?”
温菱愣了会,浅浅笑了笑:“……我自己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菱发觉说这句话的时候,校医还多看了她一眼。
难得相聚,温菱和几个宿舍的女生都很激动。
没多久,廖妍也来了,四人难得在校门口的大排档搓了一顿。
安珂眯着眼:“这就是久违的学校的感觉,这生机勃勃的青春气哟。”
孙萌萌戳她胳膊:“也不知道是谁,逃课、补考一箩筐,你不是老早想飞走,还惦记着学校那点事啊?”
门口的小店,点菜方式还是很老旧,温菱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就听见旁边桌子的两个女生看着手机,叽叽喳喳。 “快看表白墙,有人说今天在西四楼遇见帅哥,穿白衬衫棕色大衣。”
“有没有照片?”
“我看看,贴出来了,卧-槽,好帅!”
廖妍搂着温菱的脖子:“是不是有点羡慕她们的活力?”
孙萌萌托腮:“这应该说,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人十八岁!”
温菱失笑:“我们老了。”
安珂安慰地说:“没事,你做律师,这一行越老越值钱,你是老了,可身价也在蹭蹭往上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