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么甘心,怎么舍得?
给了她无穷尽灵感的男人,她想一生为他写歌。
“你再睡一会,我去给你做饭。”席玖披上衣服,房间里开着空调,很暖和。
柳歌伶扁扁嘴,她有一种小别胜新婚之感,相比之下,吃饭也不那么重要。但,不能让他知道,免得他侍宠生骄。
席玖下楼后,床头柜上传来了手机滴滴声。柳歌伶拿起他的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面有吉克发来的信息。“老板,我能理解您的归心似箭。可您这样不管不顾地撇下客户和代理商……”
后面的内容显示不全。
手机有密码。
柳歌伶便握着手机,踩着拖鞋,下了楼。
“玖哥,吉克发来了信息。看起来很急。”
席玖在做切片,眼也没抬,“你替我接一下吧,密码是1988,席酒的年份酒。”
哦,有点小失望。不是她的生日。
不过他这样不设防地给她看手机,她也满心欢喜。
看到了完整的微信,“自己跑回了赤水,现在这边都是烂摊子。如果可以,您还能回来继续洽谈吗?我相信,以柳小姐的理解和大度,一定会体谅的。”
柳歌伶鼻子有点酸。她了解了席玖为她付出的代价。
算不上冲冠一怒为红颜,但至少为她。
“玖哥,”她冲进了厨房,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你去做你的事吧。我已然了解你的心意,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
“那也要先吃完饭。”席玖把热牛奶、鲜鸡蛋饼端上了餐厅。“我现在想,钱是赚不完的,但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柳歌伶吸了吸鼻子,在玖哥心里,她比钱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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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笙、黎箫又去了一次筑城。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带上了阿云卡和苗族青年乔波岛。这两人也是整个竹漂队中最年轻的。
少年强则队伍强,技艺的传承终究要靠年轻人,这是竺笙和黎箫的共识。所以他们大胆启用年轻人。
在卫视的演播厅,导演播放了黎箫带来的视频。
澄碧的赤水上,十几个大汉撑着独竹,热情地跳舞,舞蹈洋溢着对生活的热爱。视频中有一个环节,就是独竹漂的表演者,跳下了赤水,将竹子扶着立了起来。镜头再一切换,三个苗族表演者,穿着民族服饰,迅速地窜上九米多高的竹子,表演特技。
竺笙拿着一个瓢,在水面上舀月亮。
音乐也是浑厚的,质朴的,与原生态的大山、赤水、崖壁,完全融合。
卫视导演忍不住拍手大赞。
“好!太好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无论节目的创意,还是寓意,都和春晚契合,但又不失文化的内涵。”
“现在唯一的一点,就是全息投影下,不会真正表演独竹漂。但真的都能做的这么好,又何况是假的呢?我对此充满了期待。”
黎箫看着手舞足蹈的导演,想到连日来笙笙的辛苦,忍不住吐槽,“孟导,就这一支队伍,长达四个月的训练,就你那五万出场费,实在是略显寒酸。”
“先前我们还可以在赤水,在自己老家拉队伍来练,可舞台环境毕竟和自然风光中不同。他们来筑城,吃什么、住哪里,孟导怎么考虑的?”
笙笙无法宣之于口的话,黎箫来说,恶人黎箫来做。
孟导干咳,老脸涨的通红,“你们说的也是,我看看和台里协调一下,提供一下宿舍。竺小姐、黎先生,你们看成吗?”
竺笙与黎箫相视一笑,早已准备好的台词招呼上:“其实,咱们这支队伍,素质很好。我们在抖手拍拍直播广场舞,效果特别好。群众的认可至关重要。我想,单纯室内表演其实不足以展现大家的才华。以后端午、中秋,卫视如果推出晚会,将他们放在广阔天地中,那一定很有震撼力。”
孟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生出了“廉颇老矣”的念头。他们敢想也敢做,前面铺垫那么多,敢情都在这里等着他。
他们是在在这些表演者,谋一个更加光明的前途,而客观上,也为黔贵大地的文化传播,做出了贡献。
“你们的想法,特别好。文艺工作就是要这样,平衡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雅俗共赏。你们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也会和台里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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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5年的除夕,在阳历的二月十五。
前一天,是情人节。
而卫视的春晚,安排在了二月十三,以错峰央视春晚。
通过竺篱笙箫和赤水笙箫全平台的宣传,已经有无数粉丝锁定了黔贵卫视的春晚直播。
晚上八点,黄金时段,竺春河打开了电视机。
竺春江一家都来了,为竺笙助威。不过丛月来了之后,就捧着竺奶奶准备好的瓜子、糍粑、庙陀柑儿、糖果吃个不停。
“吃吃吃,就知道吃。”竺春江都不好意思了,给自家老婆使了个眼色。
“我吃我侄女家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侄女当大明星、赚大钱了!”丛月白了老公一眼。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大哥,大过年的,嫂子爱吃就吃,家里多的是。”竺春河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