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刘芳菲说话,自顾自的走过去坐下:“即便是积年累月辛苦的老仆,若一味仗着旧情放肆,也是会被憎恶厌倦的。”
言外之意,即便有旧情又如何?
旧情旧情,已经旧了的情谊,随时都有可能被磨灭!
刘芳菲脸色渐冷。
面前这人明显唬不住,既然不能做朋友,便不用在虚与委蛇了。
她抬手,丝帕遮住唇瓣,故作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说了这会子话,我也累了,就不留妹妹了。”
芷兰微微蹙眉,眼圈瞬间就红了:“姐姐可是讨厌妹妹?妹妹来了这么久,姐姐连杯茶水都不曾给,便要赶妹妹走……”
刘芳菲:“……”
这招术是她先前惯用的,如今竟有人用到她面前了。
她捂着胸/口,故作惊慌的瞪大眼睛:“妹妹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近来身体不适,有些倦怠,不成想却让妹妹误会了。也罢……”
她冲着翠喜招招手:“你也是个蠢得,还不快给妹妹上茶?”
心里却暗自想着,多留芷兰一时半刻也好。
待会儿她走了,即刻就叫下人去禀殿下,就说她病了,累病的!
如此一来,殿下定会查问情况。
也就会知道芷兰明知她不舒服,却还要任性妄为的拖着她说话!
芷兰笑着道谢,低头遮掩住眸中的得逞之意。
在这里喝完茶,回去她就能「病」了,正好踩着刘芳菲在殿下面前露露脸!
殿下今晚本是要去她那安置的,定是对她的容貌很满意。
可,过于容易得到,必定不会被珍惜。
借着刘芳菲「病」一场,既能拖延时间,叫殿下没这么容易得到她,又能踩刘芳菲一脚。
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二人各怀心思,又说了一会子话,芷兰才起身告辞。
刘芳菲暗暗盘算着时辰,正准备叫下人去告诉殿下她病了的时候,芷兰却抢先一步昏倒了!
……义诊已经五天了。
晚上,阮灵儿临睡前盘算着,明天就是第六天。
过了明天,就只剩下三次义诊了!
估摸着,香芋最多也就是后天或大后天回来。她从神医谷带回来的大夫,足够支撑药铺。
这样她就只需要每月取个三五天,其他时候基本可以躺平。
美好的生活……
她唇角含笑,美滋滋的进入梦乡。
与此同时,太医院董太医正借着烛光研究药方。
皇上年岁上来了,前朝后宫的,总觉着有些力不从心,便吩咐太医院研制药方食补。
他身为太医世家,却没能继承父亲的院正位置,本就憋着一口气。
自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在皇上面前露露脸。
药童求德端着茶水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师父,徒儿近来也在看医书,自己拟了张药方,还请师父过目指教一二。”
董太医惊讶的看过去,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求德将药方双手奉上:“请师父过目。”
董太医饶有兴致的看了两行,脸色就阴沉了:“不成!这都是什么!”
他将方子拍在桌上:“糊涂东西,这方子能吃吗?”
上面全是些大补的东西,虽并不相克,但一味追求补,怕不是想叫吃药的人米青尽人亡!
求德眼里闪过一抹不耐,面上却还是乖乖的:“师父,皇上不是要太医院开方子食补吗?这方子不是正合……”
“混账东西!”董太医骂道:“你还想将这方子拿给皇上吃?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滚出去!”
求德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看到董太医的神色,只能强行忍下了。
董太医叹了口气:“求德,为师知道你想早日出人头地。可咱们大夫,尤其是在太医院当值的大夫,若是学艺不精,只会害了自己。”
“为师这是为你好。”他盯着求德,这个徒弟他太了解了。
激进,却并不够聪慧,心思又多。
想着,又是一声叹息,当初瞧着他可怜,便收下他,如今也不知是福是祸。
求德乖巧的应道:“是,徒儿明白。”
说完,施礼退了出去。
出了院门,脸上的乖巧褪去,面目狰狞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呸!什么东西!别不是怕小爷出人头地,占了你的位置吧。”
可药童要想坐诊,必定得有师父亲口认可才行。
想了想,他目光看向某个方向,听说……神医谷继承人最近在义诊?
次日阮灵儿抵达义诊的棚子,还没开始看诊,便被一个人给搅和了。
求德大摇大摆的挡在义诊棚子前,冲阮灵儿叫嚣道:“听说你是神医谷少谷主?神医谷都沉寂多少年了,突然冒出个少谷主,别不是冒充来行骗的吧!”
第116章 来踢馆的
义诊棚子里,阮灵儿嘴角抽了抽:“……”
见过没有脑子的,第一次见这么蠢得。
“这位公子慎言。”
白若蹙眉:“少谷主在此义诊多日,分文不取,何来行骗之说?”
“若是质疑我等神医谷的身份,那大可不必。”
“我等身上衣服的绣纹,皆是用神医谷秘制药水浸泡过的,绝无作假的可能。”
赵明符合的对众人说道:“我等的药铺就在这里开着,衙门那里也做个记录,诸位只管放心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