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宫门后,准备进去时,身后跟着的三个婢女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
阮灵儿诧异的看过去:“陈春雨?”
这人是属跟屁虫的吗?走哪跟哪?
还有,一路上都没瞧到她的影子,这会儿是从哪冒出来的?
陈春雨僵着脸:“我想进宫看看,你带我一起进去。”
说的人理所当然,听的人不厌其烦。
“自己回去,宫里规矩森严,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我可没工夫看着你。”阮灵儿冷着脸说道。
她进宫是来看戏的,可不想横生什么枝节。
陈春雨大清早就在皇宫外等着了,最后关头,哪里肯离开?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她激将道。
阮灵儿气笑了:“我怕什么?”
陈春雨梗着脖子道:“怕我进宫抢了你的风头。”
阮灵儿:“……”
一言难尽的回身看着陈春雨:“你真的长脑子了吗?”
不给陈春雨发飙的机会,淡声道:“随便你,想跟着就跟着。但是先说好,你要惹出什么乱子,我不会帮你,阮家也不会插手。”
对上陈春雨的眼睛,凉薄问道:“这样你还要跟着吗?”
陈春雨有些怕,可是看着巍峨庄严的宫墙,内心又实在压抑不住想进去看看。
点头:“要。”
“跟着吧。”阮灵儿收回视线,朝宫门口走去。
当值的宫门守卫拦着门,却对阮灵儿即为恭敬:“阮小姐,恕我斗胆多嘴一问。”
阮灵儿微笑:“您请问。”
守卫指着陈春雨:“这位姑娘可是您的侍女?”
“阮小姐莫怪,她一大早就在宫门外,颇为鬼祟,我等有护卫皇宫安全的职责,不得不多问一句。”
听到这话,阮灵儿勾了勾唇。
哦原来是大清早就在这儿守株待兔了。
难怪一路上都没看到她的影子。
陈春雨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渍,生怕阮灵儿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
阮灵儿淡笑一声:“您哪里的话,职责所在,我能理解的。”
“她是我的侍女,我可以带她进宫吗?”
红袖了然上前,塞、了些碎银子给那守卫:“大人辛苦,小小心意,给大人们喝茶的。”
守卫推搡着:“这……这使不得。”
“您就收下吧。”阮灵儿温声道。
守卫也不好再推辞:“多谢阮小姐。”
朝着身后兄弟挥手:“放行,阮小姐请。”
“谢了。”
阮灵儿屈膝一礼,缓步走过皇城门。
门后等待的宫人上前:“给阮小姐请安,阮小姐这边请。”
“宴席的地方在升云亭,路途有些远,景儿倒是极好的。阮小姐若是累,可乘轿撵过去。”卑躬屈膝的跟在她身侧道。
阮灵儿摇头:“多谢好意,我走过去就是了。”
进宫的贵女不少,唯她坐轿撵的话,定会被诸多贵女仇视的。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升云亭。
引路的宫人退下,阮灵儿径直朝正殿走去。
李静姝早早侯在殿门外,瞧着她的身影就快步迎上来:“你来了,怎的不让人抬你过来,这么远,累了吧。”
“没有,县主这么早到?”阮灵儿摇摇头。
李静姝应了一声,目光落在陈春雨身上:“这是你新收的奴婢?瞧着可不是个安分的。”
阮灵儿勾唇:“舅舅家的表姐,早早等在宫外,非要跟来见识见识,我也没法子。”
听到这话,李静姝挑眉。
那感情好,这不来活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父亲什么官职?见到本县主,为何不跪?”
第384章 脸上的伤好了?
李静姝突然发难。
虽还没养出什么皇家的威严,但县主的头衔,也足够吓唬陈春雨了。
陈春雨慌乱的看向阮灵儿。
李静姝侧身挡住她的视线:“本县主再跟你说话,你看她做什么?”
她本就比陈春雨生的高,又是站在大殿门外的台阶之上。
逆着光,颇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陈春雨心里又慌又怕,屈膝一礼恭敬道:“民女陈春雨,家父并无官职。民女参见县主,县主妆安。”
“民女?”李静姝咀嚼着这个自称。
唇边溢出一丝冷意:“行礼问安的规矩都不懂,这便是你们陈家的规矩?”
身侧婢女了然上前,走到陈春雨身后。
一手按着她的肩膀,抬脚踹在她膝窝上:“跪下!”
膝盖磕在冷硬的大理石上,磕的生疼,被踹的膝窝也隐隐作痛。
陈春雨却不敢有半分不快,乖如鹌鹑的低头瑟缩着肩膀。
李静姝:“朝露,教教她该如何向本县主行礼。”
朝露应了一声:“请陈姑娘认真看。”
说着,她拎着裙摆跪在李静姝面前。
双手交叠贴在地面,俯身额头贴着手背:“民女陈春雨,参见县主,县主万福金安。”
末了,她站起来转身看着陈春雨:“陈姑娘,请吧。”
陈春雨依样画葫芦匍匐行礼问安。
见状,李静姝顿时没了兴致:“听说你守在宫门口等着,还以为是个多有骨气的,没成想竟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