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话说的颇有学问。
哪里是什么求情。
分明就是想说,她看了阮泽武两眼,就惹得傅雪云心生嫉恨,故意刁难。
与她是无妄之灾。
而傅雪云则是个心思歹毒的妒妇。
且……
阮灵儿眼眸微冷,先前觉着这歌姬脑子有问题。
和她们身份云泥之别,却敢和她们叫嚣。
这会儿才明白,是故意想激怒她们。等公子们进来时,在摆出一副柔弱无依的可怜模样。
好给公子们一个「搭救」她的机会!
好手段啊!
阮泽武愣愣的看着歌姬:“你是说,你看了我两眼,雪云就为难你了?”
听到这话,歌姬心里一喜。
也不说话,只含羞带怯的抬了抬眼梢,又忙低下头。
活脱脱一副佳人倾心之像。
阮泽武:“……”
“好好的问你话就直说,怎的还拿眼角看人?”他不悦的嘟囔道。
歌姬:“……”
阮泽武快步来到傅雪云面前,带着几分期待的欣喜道:“雪云可是醋了?”
傅雪云面色微寒:“若我就是醋了,三公子当如何?”
心里,却重新审视这段亲事。
倘若三公子连这些把戏都看不穿,日后成亲,她的日子,怕是要过得辛苦。
阮泽武大喜:“那我定要痛饮三杯!”
傅雪云:“??”
阮泽武:“雪云醋了,便是说明心里在乎我,如此开心之事,岂能不喝个痛快!”
第467章 哦,所以呢
傅雪云:“……”
说阮泽武看不穿吧,他是真看不穿。
但是……似乎这样更好些。
不等她开口,阮泽武便捂住她的耳朵,偏头看向歌姬:“姑娘,对不住你了。”
歌姬:“??”
阮泽武:“你看我两眼,我只能剜了你一双眼睛了。我吃些亏,你也忍着点疼。”
歌姬:“!!”
歌姬气血上涌,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
“公子,奴家是身份卑贱,不值得公子怜惜。却也不至于因看了公子两眼,便被剜去双目吧!”
她凄凄哀哀的,这会儿到真有几分可怜了:“奴家是个艺伎,若没了眼睛,毁了容貌,此生便就此断送了!”
阮泽武:“哦,所以呢?”
歌姬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所……所以呢?
所以公子应当怜惜她,训斥恶妇!宽慰她!
即便不能替她赎身,带她回家的,至少也要散些银钱,叫她过得好些才是啊!
“你方才那番话,不就是想告诉我,雪云善妒,心思又恶毒,故意为难与你吗?”
阮泽武直接戳穿了她的心思。
冷沉着脸道:“我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雪云的脾气秉性,我是了解的。”
“她断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若她为难你,定是你自己犯了错事,叫她忍无可忍!”
傅雪云又惊又羞,原来三公子竟这般相信她!
歌姬不可置信道:“公子这是不信奴家吗。”
阮泽武更吃惊:“你这人真是有意思的紧,我不信自己的未婚妻子。反倒要信你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艺伎?”
“怎的?”
“本公子脸上莫非写了好骗二字?”
傅雪云嗤笑出声,拂开阮泽武的手,温柔道:“三公子果真是个妙人。”
“你都听到了?”阮泽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傅雪云好笑又无奈:“自是能听到的。”
捂着耳朵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阮泽武开始心慌了,完了,雪云都听到了。
会不会觉着他下手狠厉。
歌姬从艺多年,最善看人心思。
当即道:“贵人可瞧见了,公子如此心狠手辣,今个儿是对奴家如此,他日,难保不会这么对贵人!”
她得不了好,凭什么眼前这女子就能得?!
她偏要叫这女子不痛快!
即便嘴上不说,可心里埋了疑影,他日有些风吹草动,都是燎原之火!
傅雪云:“……”
“在你眼里,我们这等贵人,都是可以任你玩弄股掌之间的蠢货不成?”
温温柔柔的嗓音,此刻显得有几分清冷:“公子是我未来夫婿,既已定亲,此生便是一体的。”
“若你三言两语便能挑、拨,这感情岂非太脆弱了些?”
歌姬怒目而视:“我不信你当真不怕!”
“怕什么?”傅雪云轻嗤一声,拉着阮泽武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身侧。
随即整了整身板,腰背挺直,骄傲且自信。
道:“我乃京都贵女,父亲、叔父,乃至兄长,皆是我的靠山!公子最爱的妹妹,与我乃是至亲挚友。”
“我,从不是孤身一人,又有何惧?”
她有家世、有朋友,有足够的资本,不会被人欺、辱!
“何况,你当真以为贵人贵女,便这般好愚弄的吗?”
她眸光微冷:“你觉着你见识过许多人,善于把玩人心。可曾知晓,身为贵女,除了琴棋书画外,谋算也是顶要紧的学问。”
“我不屑与你争,你也不曾叫公子疑心我。若我有心与你争,你连公子的面儿都见不着,便已然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