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陆时晏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朝她伸出手道:“拿来。”
虽然刚哭过,但看着他赏心悦目的动作,白皙修长的手指,江棠棠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真不愧是九重天上下来是仙君,连挽个袖子的动作都这么好看。
一时间,她居然色女本性,看呆了。
陆时晏直接从她手里拿过斑鸠,下了牛车。
看着他稳稳地走到一片干枯了大半的竹林前,江棠棠才反应过来,他中午下牛车的时候还要自己扶着,这才一个下午,他就能自己下车走路了?
果然是在修仙法,牛逼!
江棠棠飞快地跳下牛车,跟了过去。
看到江棠棠过来,陆时晏眉头微松。他刚才只想着让她别哭,倒是忘了如今是在下界。
这里灵气稀薄,又只修炼了一下午,他现在虽是不用人扶着行走了,但不借助外力砍竹子还是不行的。
看到江棠棠过来,陆时晏回头道:“有刀吗?”
“有,我去给你拿。”原主包袱里就有一把尖刀,是原主爹杀猪用的。
在逃荒前,原主娘特意送过来,给原主防身用。
不过原主胆小,一次都没有用过。
江棠棠很快把刀拿过来,递给陆时晏。
陆时晏拿过刀,在手里比划了两下,似乎在适应手中的刀。
接着,江棠棠就看到他像切豆腐一样,将几根大竹子轻轻松松地切了下来。
两人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大湾村的村民。
“那是陆家三郎吧?”
“不是说受伤了吗?怎么去砍竹子了。”
“可能伤得不重。”……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突然响起一个冷笑,“陆家那老两口一向奸诈,明明轻伤的儿子故意说成重病,什么心思大家还不明白吗?”
王二狗是村里的二流子,他早就盯上江棠棠这个娇滴滴的小媳妇,以及陆家那头拉车的大牛。
本来还想着陆三郎受了伤,今天晚上找机会,把那娇滴滴的小媳妇和大牛都吃了。
不想陆三郎那伤根本就是骗人的。
见隐秘的打算落空,王二狗尤为气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话激起大家的气愤,分了那头牛再说。
陆三郎没受伤的话,他一个人是打不过。但要村民这么多人都跟他动了一样的心思呢?
现场瞬间静了声。
出来逃了这么久的难,许多人家里的粮食都空了,再不想办法就要饿死了。
这个时候,很难让人不生出恶念来。
陆家人也和大湾村的村民一样,注意到了陆时晏那边的动静。
陆时旺由衷地感叹,“三弟的功夫好像又精进了!”
罗桃花因为江棠棠拒绝把斑鸠分给她吃,心里正有气,听了丈夫的话憋了憋嘴,“精进又有什么用,又不是你的本事。”
她骂完丈夫,又猛地想起来,恨恨地瞪了丈夫一眼,“全家上下就你一个人傻,你看你三弟,都知道装病为媳妇霸占好处吃,偏偏你,跟个木疙瘩一样,傻乎乎的什么都交给你老娘,你都要把儿子媳妇饿死了。”
陆时旺有点内疚让媳妇孩子跟着他吃苦,但还是辩驳道:“三弟哪里有装病?他受的伤有多重,你昨天又不是没看到。”
第18章 取水
“他要是真病得那么重,能下去砍竹子?”罗桃花见丈夫完全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还替自家弟弟辩解,越发愤怒,“我看他就是想装病霸着牛车。”
“那牛车本来就是三弟妹娘家陪嫁的,他们一家子用是理所应当的事,他用得着霸着吗?”
陆时旺也很气媳妇蛮横不讲道理,“不管怎么样,三弟身体好,对我们一家子都是好事。”
罗桃花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又不气了。
可不是,她先前还犹豫着怎么开口。
现在三弟都能下去砍竹子了,想来明天是不用坐牛车了。
她目光落在那头拉车的瘦牛上。
反正他们大房的人坐不了牛车,还不如吃了好,免得留着惹人眼红,给家里招祸患。
江棠棠还不知道自己的牛被这么多人盯上了,此刻正在欣赏男人如行云流水的身姿。
只见他将竹子砍下来后,又像切豆腐一样,轻轻松松地把竹子一破两开,然后挑了一根最大的竹子,将里面的竹节去掉,别的竹子分别切成段。
江棠棠看着他的动作,迷惑不已,“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时晏意简言骇道:“取水。”
江棠棠露出一个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这能取水?
同江棠棠一样,大湾村也不明白陆时晏砍那么多竹子做什么。
等看着陆时晏将一段段的竹子摆好,在下面烧上小火,以小火烘烤竹子,竹子里的汁液一滴滴落在最长那根被去掉了竹节的竹筒里,最后汇成一股小泉流到早先准备好的瓦罐里时,村民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陆家三郎砍这么多竹子,是取水啊!
反应过来的村民无不佩服,这可太聪明了,居然想到这么个取水的法子。
有村民立马提了刀,学着陆时晏的办法,去砍竹子取水。
也有人眼巴巴地看着陆时晏那边,想着找什么理由,去讨口水喝。
这边,陆时晏已经在江棠棠崇拜的目光中,用一块竹片杀了斑鸠,还将它一身的毛都脱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