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苦中作乐般一笑:“三殿下哪里的话,钟窕好歹姓钟,得蒙三殿下倾囊相助,已经是我们钟家的亏欠了,谈何费心。”
他这么一说,钟律风想起一件事,他看向公子策:“你与阿窕,究竟到什么程度了?”
钟宥轻咳,不自在地撇开了眼。
“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短短八个字,听得钟律风一愣。
他想起当年公子策不远千里,又动用了许多人脉到嘉悦关救了他们父子几个。可是那时候他与钟窕明明不算相识。
但是...从那么早开始,他们其实就已经有猫腻了么?
“你们——唉!”
他没有立场多说什么,年轻人的事情,钟窕自己有主意,而且看公子策的这幅样子,显然也是对钟窕情根深种,那他还能说些什么?
眼下钟窕的安危也是重中之重,旁的他了解一二就算了,插手也插不得。
“我非钟窕不娶。”公子策又加了一句。
他拿了留歌城的身份亮明,已经是告诉世人。无论他身份如何,他与钟窕都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
无异于昭告天下。
“主子!”钟律风正愁不知道该说什么,外头又一个士兵跑过来:“胡蒙王和安淮王求见!”
第205章 它能找到阿窕?
哈图赫和段白月?!
他们这时候来渠东做什么?
不用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人肯定不是来喝茶闲聊的。不论是公子策还是钟家,都没有与他们熟到这个份上。
哈图赫的大嗓门,隔着一个庭院都可以听见。
“我说段白月,你每天穿成这个鬼样子做什么?我怎么这么倒霉,上次在西北跟你不约而同,这次来渠东,你又阴魂不散!”
段白月说了什么听不清,哈图赫又喊:“你才狗鼻子,谁是冲你来的?你们两个小白脸!”
段白月这个人,在五洲之内素有潘安的美名,而且他年近二十七八还未娶皇后,世间对他众说纷纭。
说他本就养男宠,他身边那个辅佐他的丞相徐白,据闻就是他的相好。
但是这话可没有人敢当着安淮王的面说,哈图赫一顿吼,差点被段白月用眼神活剐了。
公子策开门迎出去,望向庭院里的几个人:“吵什么?”
万籁寂静,几乎是瞬间,不论是哈图赫还是段白月都噤了声。
跟在段白月身边的徐白目光轻挒过,又垂下了视线。
公子策的气势对他们来说是压制的,哈图赫来之前还想,见着公子策之后他定然要先发制人,质问公子策凭什么要用留歌城城主的身份,在上回坑他一道。
他简直觉得屈辱,钟窕和公子策既然是这种关系,那么上次坑他十万金的举动就纯属诈骗!
但是此刻触及了公子策的眼神,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那眼神太吓人。
就好像自己要是越了公子策的雷池,就会被火速串成肉串。
段白月折扇一收,也跟着尴尬一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都怪胡蒙王大惊小怪。”
他上回旧疾复发,药得从留歌城进,也是受了胁迫才让徐白冒充自己,去西北找钟窕提亲。
其实还不都是因为公子策,这人简直运筹帷幄地令人可恨!
但是他根本不敢在明面上挑战公子策。因为自己吊命的草药,五洲内只有留歌城有,自己还有求于人。
钟律风被钟宴推了出来,主动打破这一院子的沉默:“几位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若是其他事情,这几个跺跺脚五洲都要颤一颤的人不可能赶到渠东来。
他们显然是为了私事。
哈图赫一拍脑袋,经过上次的事,他生怕自己跟段白月又是带着相同目的来的,怕被抢了先:“我先说!我有钟窕的消息!”
哈图赫为了留歌城主那个任意提的条件,可谓是下了不少苦功夫。
胡蒙是外族,他们的民族习惯本来就与其余国家不太一样。所以在找钟窕这件事情上也是另辟蹊径。
公子策一听,表情果然一动:“说。”
哈图赫曾经是公子策的手下败将,他年长公子策将近一半。但是每次见他都感觉自己矮人一截。
此次他带着自信而来,觉得自己的办法定然可以找寻到钟窕的踪迹。因此不免有些农奴翻身的得意:“先让我进去,还有段白月不准跟进来。”
“巧了么不是。”段白月折扇一晃:“我也有钟姑娘的下落。”
追查了大半个月都没有消息,这一下就来了俩。
公子策心急的同时又有些怀疑:“你们商量好的?”
“谁跟他商量好,”段白月是个痛快人,摊手朝徐白道:“小白。”
徐白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他。
那赫然是个八卦罗盘。
哈图赫吹胡子瞪眼:“段白月,你不道德!”
“谁让胡蒙王您看起来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不像朕,朕是当真想帮三皇子,朕可没有打什么事成之后的算盘。”
哈图赫的目的被段白月戳破,顿时更加气恼了,差点就拔刀将这个小白脸给砍了。
不过他显然当着公子策的面不敢做出这样的事,这个哑巴亏也只能吞了。
末了他倔强地挤出一句:“拿八卦罗盘装神弄鬼有什么用,还不如我的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