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元原本还在轻嗤心说钱怎么会有够用的时候,听完老妈妈的最后一句话,他倏地对钟窕的失踪有了一丝怀疑。
会不会...
想到这,他当即起身去了前厅。
前厅里头,菜肴丰盛,慕容老夫人身边竟然还坐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慕容元看也不看,冲进门就问:“娘,我的香饽饽呢,是不是你给弄没的?”
慕容老夫人眼神一闪,顾及有外人在场,压着脾气道:“你先坐下吃饭,这位是杨姑娘,这是赵姑娘,这——”
“姑娘关我什么事,我只要我的人!”慕容元不耐烦:“你别弄神弄鬼的,那人对我很重要,丢了我们的命就没了,你到底跟着折腾什么?”
很重要,重要到没了就得没命?
慕容老夫人心梗都要发作了,那么个姑娘,虽然长得好看,可是躺在床上都多少天了也没醒过,他究竟是怎么看上的??
“慕容元!你是不是非得气死我才行?你好好娶一个媳妇,长得丑都没关系,你娶个废人有什么用,怎么传宗接代?”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慕容元忍不住吼:“娶什么娶,那是我的摇钱树,人到底被你弄哪里去了?”
还摇钱树,慕容老夫人作势捂心口。
“你别来这套!”慕容元清楚自家老娘:“捂心口也没用,今天你不把人给我交出来,我——”
“你怎么样?你要逼死我是不是?!”
慕容元咣当砸了个花瓶:“你不会死的,但她没了,我们就真要死了!”
他老娘果然是他发财路上的绊脚石,妥妥的绊脚石!
“你去找啊。”慕容老夫人气到发抖:“你要是将她娶进门,你看我不撞死在你爹的坟前。”
娶娶娶,一天到晚就知道娶媳妇。
慕容元大吼:“到底在哪?”
“乱葬岗!”什么玩意儿?
慕容元背后的汗毛都起来了,乱乱乱葬岗?
他以为他老娘顶多是将人丢出门,结果她居然这么狠心,将人扔去了乱葬岗?
那乱葬岗是什么地方,普通姑娘家就算是没病,扔去那里也该吓死了。
就算不死都要吓出病来。
慕容元急匆匆往外冲:“备马,备马!”
*
乱葬岗内,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股散不去的尸臭。
一道惊雷闪过,钟窕被巨大的轰隆声吵醒。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一睁眼就跟一个骷髅对上,两个空洞洞的大眼似乎在瞪着她。
不过钟窕一个从尸山血海里走来的人,不会被这种程度的白骨吓到。
她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已经可以思考自己是谁了。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一个全是尸体的地方?
脑袋昏沉,她思考不了太久,也没有力气能爬起来。
头一歪,她又重新昏迷了过去。
第212章 三殿下,你怎么还打人呢?
于此同时,西秦黔江段,江面官船。
船舱内,一颗夜明珠发着通明的光,照了一室明亮。
船舱里人满为患,一眼望过去都是熟面孔,只是人人都表情严肃,盯着戴先生的目光炯炯。
戴先生面前有一只金丝鸟笼,被黑布蒙着,了无动静。
公子策一只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看似在出神,实则注意力都在戴先生身上。
钟家三兄弟和钟律风愁容满面,钟寓的伤还没好完全,硬要跟着过来,被孙膑指着脑袋骂了几声也不放弃。
孙膑的掌心没彻底断,但是短期内拿重物确实不可能了。
钟寓醒过来听见这结果,眼一黑,差点没给跪下:“你你你的手要是因为我断了,我拿什么赔啊?”
“你钟三公子有什么?”
钟寓看了看自己,两袖清风,身无长物,他绝望了:“我给你提洗澡水吧。”
孙膑:“...”
他再一次认定,这位钟家的三公子,身无长物,就连脑子都可有可无。
沈轻白和陈南衣站在一块儿,两个人都是死里逃生的,钟窕还是在他们手里弄没的,所以格外挂心。
钟律风不停地在喝茶,似乎只有借着动作才能抚平心内的焦虑。
哈图赫和段白月竟然也在。
段白月给徐白递了一颗剥好的橘子,被后者瞪了一眼,不甘不愿地又收回了手。
哈图赫没眼看,翻了个白眼看向戴先生,追问:“怎么样了啊?不是说已经有消息了?”
“嘘!”钟寓警告他:“别吵,不是说了,若是有阿窕的消息,这死鸟会叫吗?”
囚珍鸟在钟寓说完的一瞬间,果然叫了起来!
公子策收了手,立刻站起来:“怎么样?”
但是随即,那黑布被剧烈地动了一下,只听咚的一声响,囚珍鸟哀叫一声,没有动静了!
戴先生脸色骤变,抬手迅速掀开了黑布,愣在原地。
囚珍鸟双生双死,它们存活极其不易。即便是一只放出去,另一只也能完全感受到那只的生命迹象。
——而现在,它竟然撞笼死了!
公子策的脸色更是直接阴冷下来:“这是什么意思?您说它叫唤就代表有钟窕的消息,可它叫唤之后又死了?!”
戴先生颤抖着发白的胡子:“因为那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