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程锦宜又道:“虽不足一月,可大夫已经看过了。”
程锦宜虽然已经狼狈不堪,可此刻却挺直了脖颈,颇为耀武扬威:“我肚中的可是圣上的长子!”
郁慧弥的脸色变了几变。
就连钟窕也感到意外。
“你胡说什么?!”那嬷嬷怒斥道,虽如此却到底是没敢再动手。
若这疯女人说的是真的,那她腹中的孩子就是皇嗣。
皇长子!
郁慧弥几乎站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她显然气急了:“你胡说!未满一月,怎可能有身孕!”
她怎么忘了这个!
听见这贱人爬床的时候已经是司徒敛去钟府之后的事了,当时确实没给她喝过避子汤!
皇嗣,若是有了皇嗣...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郁慧弥简直恨不得撕了程锦宜!
程锦宜显然是意识到,如今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她倨傲地大笑道:“太后娘娘,即便是你,也不能枉顾皇嗣吧?你要让你的孙子出生在这种地方么?”
“住嘴!闭嘴!是皇嗣还是野种,你自己清楚,来人!”
郁慧弥怒不可遏。
她是想用程锦宜来给钟窕消气的,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
这程锦宜,简直该死!
“母后,住手!”
此刻身后传来司徒敛的一道呵斥声。
程锦宜眼睛一亮,哭的更惨了:“圣上,圣上!他们都想害我们的孩子,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
司徒敛简直火冒三丈,到了钟窕面前将她一搡。
钟窕毫无防备,脚下正好一个台阶,她没站稳脚一崴!
而司徒敛则越过她,直接朝着程锦宜去,用大氅裹住她抱起来。
“母后,你背着朕将锦宜弄出宫,还要害了朕的皇嗣,真是好狠的心!”
程锦宜只知道抱着他的脖子哭。
郁慧弥气到浑身发抖,招呼着宫人去抢程锦宜:“给哀家将她带到诏狱去!”
“朕看谁敢动!”
这么一场热闹,堪称绝世了,能让帝都的百姓茶余饭后说上个三五年。
人群中已经有些个笑声。
太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一心想给皇帝铺路,却搭上自己的脸面闹出这样的丑事。
母子两个当街对峙。
一个太后,一个皇帝。
“够了!”
一直站着没动的钟窕突然出了个声,那语气是极冷的。
郁慧弥与司徒敛都转过来看她,不知怎么就都带了几分心虚。
瞬间四处都静了,一直小声谈论的百姓也闭了嘴。
钟窕冷笑着:“我竟不知太后娘娘与圣上合起伙来,要唱这出戏给我看,倒显得我们钟府仗势欺人似的。”
郁慧弥忙说:“这怎么是唱戏,阿窕——”
“娘娘大年三十的将我带到此处,就是要我看着曾经在诏狱差点将我杀死的女人跟曾经说要娶我的圣上已经孕育子嗣是么?”
钟窕声音不大,可如今四处太静了,全然能听个清楚。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将话这么说。
因为实在恶心。
恶心司徒敛,恶心程锦宜。
郁慧弥喃喃道:“钟窕……”
“钟窕消受不起,既然戏唱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太后娘娘?”
郁慧弥哪里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钟窕这么说,以后钟家与司徒敛就算是正式对立了,在朝堂上,怎么可能会站在司徒敛那边?
司徒敛死死地盯着钟窕。
他未曾想过钟窕敢发火,他以为自己堂堂皇帝,硬气一些钟家就会服软了。
只要钟窕来认个错,自己的皇后之位还是可以给她。
但她竟然如此大胆!钟窕已经耐心尽失。
若不是身后还有个钟家,钟窕已经挥着刀子上去砍了这对狗男女了。
司徒敛的侍卫还挡着路,钟窕怒吼:“滚开!”
没有人敢拦她,纷纷让了道。
“钟姑娘也是可怜,方才我看她手上的伤都未好全呢。”
“程锦宜当真去诏狱对她用私刑了?这什么蛇蝎心肠啊,钟府对她照顾的还不够多么?”
“抢了人,还如此恶毒,即便是怀孕,生出来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哦。”
这些钟窕都听不见。
好好的年三十,心情被糟蹋一空。
钟窕甩了几个哥哥,自己蹲在河边拔草。
每颗草都是司徒敛和程锦宜的脑袋。
直到视线被东西遮挡,有人牵着她的手腕站起来。
第31章 老三原来是被美色绊住了脚啊
来人气息清冽,带着淡淡好闻的松木熏香,与她家浣衣坊用的是同一种。
他悄无声息,连钟窕都没有发现动静,可谓内力深厚。
钟窕的视线只是被半遮挡,她反应过来,自己脸上被罩了个面具。
她伸手去摸,好奇地问:“是什么?”
又看对方,他也戴着一个面具,是个白色的狼头,遮了大半张脸,露出一片薄唇。
“狐狸。”公子策给她绑了结,伸手在她的面具上一敲。
因为不便露面,所以出来公子策就戴了面具。
钟窕没戴过,好奇地到处摸摸:“狐狸?红的?”
她今日为了喜庆,特意穿了件红色外袍,面具也是红的,衬的确实像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