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如今虽贵为太子,可母家却没有什么势力。若是他能娶到钟窕,无疑是种加持。
有个大将军的外戚做后盾,他的皇位就能坐稳了。
而钟律风却终于明白钟窕哪里不对了,自己这个女儿,从下午时起就有些怪异。
这一晚上显然冷静至极,一步步,似乎在引着皇帝。
她居然...在布局!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徒澈果然顺着钟窕的话问:“阿窕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是有了相中的公子?”
他素来有仁德的美名,所以即便方才钟窕拂了他的面子,也不会当面发作。
“唔。”钟窕作思考状,没有立刻说出话来。
钟宥喝了口酒,他心思细,看出妹妹这趟进宫是别有目的,只是同样疑惑为何。
“这么犹豫,那人朕可认得,或者就在这殿中?”
司徒澈眼神转了一圈,停留在太子身上。
若是不能将钟家削去利爪,那至少,让司徒敛娶了钟窕,也算将钟家拿捏在手心里。
钟窕摇摇头:“自然不在,圣上可听闻过西梁的三皇子?”
她话落,钟律风、钟宥钟宴和钟寓,全都脸色一变。
钟律风沉下脸来:“钟窕,你是不是仗着圣上宠你,所以胡说八道?”
司徒敛更是脸色苍白:“阿窕你、怎么会认识西梁的皇子?”
“不认识,不过我听传闻,三皇子上阵杀敌时,手法果断磊落,我自小便对行军的男子格外敬仰,所以很是喜欢。”
钟寓悄悄翻了个白眼,心说得了吧,你以往都嫌弃我跟兄长臭烘烘的。
钟窕暗暗捏紧手心,这个说辞,自己还是「借用」的。
前世公子策第一次给她递婚书时,大兆朝野上下都很震惊,包括自己。
因为她与公子策毫不相识。
钟律风那时候问西梁派来的礼官,礼官说:“三皇子说了,他自幼在战场,对行军打仗之人格外敬仰,大姑娘出身将门,他很是喜欢。”
钟窕那时只觉得公子策说的都是屁话。
可如今自己却用他的话诓人。
说起来,若是没有记错日子,公子策的婚书似乎就是这个当口递来的。
司徒澈很久不说话,大殿里一片寂静。
许久,钟律风才回过神来,他不知道钟窕要做什么,但是明白钟窕不可能嫁给公子策。
随着钟窕及笄,她的婚事始终是钟律风的心病。
不管钟窕嫁给谁,都意味着他们钟家在站队,嫁给太子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钟律风实在不想让儿女的婚姻变成筹码,所以便一拖再拖,迟迟定不下来。
如今,钟窕居然说自己想嫁到西梁?
钟律风跪下来请罪:“圣上,阿窕年纪小,容易道听途说,小丫头哪懂分辨人呢,这婚事,臣定然不会答应。”
司徒澈这才脸色好了一些。
被钟窕这么一打岔,他那些龌龊心思也暂时压了下去,心事重重地喝了一口酒。
不多时,殿外一个太监疾步跑了来。
“圣上!西梁、西梁有使臣求见!!”
这么巧?
这刚说完西梁,就来了人?
司徒澈招手:“宣进来。”
西梁一行五人,带头使臣和礼官作揖叩拜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封红色的折书。
“大兆帝亲启,这是我朝三皇子的婚书,求娶贵国飞骑将军府的大姑娘钟窕。”
司徒澈:“...”钟律风:“...”
啃着瓜子的钟宥钟宴钟寓:“...”
阿窕刚说要嫁,这婚书就来了?!
“咳——”司徒澈勉强回了神,“你们三皇子求娶我朝钟窕,为何?”
“三皇子说了,他自幼在战场,对行军打仗之人格外敬仰,大姑娘出身将门,他很是喜欢。”
第4章 ——公子策!
钟宴擦了擦耳朵,小声冲钟宥道:“哥,这话我怎么听着耳熟?”
这不是他们家小妹方才放出的豪言壮语吗?
“那个叫公子策的臭小子,是不是趁我们出征的时候偷偷来过大兆,拐带了阿窕?”
钟寓插嘴进来:“你们的妹妹你们不知道?她那性子谁拐带的了?”
钟宥钟宴闭了嘴。
那厢,司徒澈还在好整以暇地看着钟窕。
司徒敛倒是脸色难看地跳出来:“这桩婚事不可能!本宫不答应!”
钟窕微微向他侧目:“太子不答应?”
意思很明白:你父皇还在这呢,你先做主了?
司徒敛自知失言,急忙跪下来:“父皇恕罪!”
司徒澈意味不明地问:“阿敛不答应,为何啊?”
“父皇!钟将军!”司徒敛急声道:“你们自小看着我与阿窕长大,知我对阿窕的情谊,她、她不能嫁给公子策!”
西梁的礼官奇怪道:“可是大姑娘一直没有婚配,我家皇子求娶,有何不可?何况这不是还要看大姑娘自己的意思么?”
司徒敛一脸菜色,狠狠瞪了礼官一眼。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乱,眼看就要收不住场。
此时,钟律风咳了一声,打断争执。
他的脸色显然也不好看,可是在他的立场。不论是司徒敛还是公子策,都不是钟窕的良配。
他就一个女儿,高门大户,也自知有一天三个儿子若是声名大鹊,那皇帝会更加忌惮他们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