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胸口有点堵是怎么回事。
公子策这个人,或许与从小的成长经历有关,他是个很容易对人产生防心,不愿意吐露心声的人。
很多事情虽然双方都心知肚明,但是钟窕也会忍不住想要知道一些,想听他说一些。
公子策显然没有明白钟窕那点小心思。
所以直到钟窕进了钟寓治伤的那间屋子,脸色都不大好看。
钟寓拔完了箭,被陈南衣裹成了蚕茧塞在被子里,此时正紧闭双眼,钟宥坐在他床前。
陈南衣抱臂一旁,冷眼旁观:“方才醒过一回,这会伤口正疼呢,不可能睡得着。”
钟宥满心都是方才被公子策和钟窕冲击的场面,震惊到回不了神,根本顾不上钟寓偷跑出来的事。
他急需找一个血亲跟他站在同一个阵营,谴责钟窕这种不自爱的行为。
因此钟窕踏进屋就听她大哥说:“钟窕不顾女德,跟公子策睡一张床上去了,你再装睡,信不信我把你俩都砍死,再自戕?你看咱爹能让咱们活到回家吗!”
「嗖」一声!
钟寓猛睁开眼,在床上直挺挺坐了起来!
而后又因为伤势被陈南衣摁了回去。
“你说……什么?”
他睁着双眼将踏进门的钟窕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脸色青白,唇无血色,如同死人诈尸。
第66章 你对公子策的情感是喜欢么?
“你们、你——”
钟寓气若游丝,视线一刻也没离开钟窕。
还有跟在钟窕身后的公子策。
两人衣裳虽然都完整穿在身上,可细微的褶皱明显地刺痛了钟寓的眼。
他苍白的唇抖了抖,看起来要说话,又奇怪的停住了。
钟宥给他顺了口气,狠狠瞪向钟窕,话却是对钟寓说的:“没事,你说,你狠狠骂她。”
钟宥自己要骂钟窕的话,那点文墨还是不够,他平素就没有与人生怨过,没积攒多少骂人的词汇。
钟寓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就野,小时候就爱在钟府外面混,后来又被爹带去了军中。
军中下层很多兵匪子,骂人的话粗俗难听,钟寓还给他学过舌。
一定要让钟寓骂醒钟窕!
还未过门,甚至还未定亲,怎么就能与男子睡在同一张床上呢!
钟寓喘了几口气,终于喘顺了,能说出话了。
他抬起手,直指钟窕:“你、你竟然,竟然在我、我治伤的时候就如此迫不及待!有…有这么着急吗!”
话落,万籁俱静。钟窕:“……”
钟宥一脸空白:“?”
陈南衣偏头捂住脸。
只有公子策挑了眉:“意思是只要在你治伤之后,就什么都可以么?”
钟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厢秦满在外头绕了一圈,巡逻完各项事务,主要是平复了一下方才自己所见所闻的震惊,而后又晃悠到了钟寓这屋。
想看看自己大侄子的状况如何。
结果一进屋,将将压下去的震惊复而又冲击了他,只见之前被他当成茶点的西梁三皇子,正在这屋里背手而站。
而屋内人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怪异。
“这是咋了?”秦满不是能憋住话的人:“阿寓也醒了?醒的挺早啊哈哈。”
这下好了,众人的眼神转而看向他,更怪了。
那位尊贵的西梁三皇子也看过来。
他娘的,秦满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那日夜茶时,他都说过什么来着?
说三皇子艳福不浅,寝宫里收了二十个舞姬夜夜笙歌?
说他不受宠,说他母妃身份低贱?
还说什么了?
说没说他就是西梁太子脚底下的一块垫脚石,往后早晚是会被拔出干净的?
难怪那晚钟窕的表情那么奇怪。
难怪她会问,那自己觉得她和三皇子怎么样!
秦满现在深深觉得自己的脖子充满了凉意。
不是,那谁会想到这位西梁三皇子会跟钟窕有关系,不惜花钱出力地帮钟窕摆平流寇!
不能怪他啊,他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此,秦满顶着公子策的目光后退了两步。
那动作简直不要太明显。
公子策状似好奇地问道:“这位便是大兆西北驻军的秦将军吧?躲本帅做什么?”
秦满:“...哈哈,只是第一次得见三殿下的尊容,俊朗如迢迢之星,不敢让我这粗俗的气质沾染了您的风姿。”
钟窕再度无语。
感觉自己身边围绕了一群脑子有病的人。
她重整表情,先是骂钟寓:“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就好好歇着吧,少关心你不该关心的。”
钟寓:“...”
后又转向钟宥:“你是个当大哥的,怎么也这么不着调,钟寓好不容易脱险了,一激动再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钟宥:“...”
钟窕说完这两个,转向陈南衣。
陈南衣双手抱臂,一脸不服:“我可什么都没说。”
钟窕又将头转向秦满,但是这次不用她说话,秦满转头就走:“我知道我知道,我再去外头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胡二和胡彪的头我去砍下来。”
说完人也走的干脆利落。
说到胡二和胡彪,钟窕也想前去查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