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冉如坠云雾，懵懵懂懂地嗯了一声，就晕乎乎地跟着上了车。
刚上车，前排的宋阳就递过来了一份文件。
协议有两份，顾衍的大名已经签了上去，还加盖了私人印章。
夏冉冉在豪车里坐了一会，整个人还犹如在梦境之中。
回顾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才发现很多事情，似乎都有迹可循。
现如今证都领了，她是不可能闪婚闪离，再搬回夏家的！
顾衍说得对，不如将错就错。
夏冉冉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接受了自己成为了顾太太的事实。
开始低头认真地阅读协议。
协议写得很细，密密麻麻的条款写满了一张纸。
夏冉冉记住了主要的几点。
他们的婚姻，为期三年，这三年内，两人只需要在外人面前扮演恩爱，私下互不干涉。
夏冉冉在合约期间，不得做有损顾氏集团颜面的事情，尤其不能参与顾氏集团名下的任何产业。
合约到期，双方解除婚姻关系，不得纠缠，顾衍愿意把两人位于清江山水的婚房，转让给夏冉冉，外加五千万经济补偿。
看着经济补偿上面写的五千万，夏冉冉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发问道。
“这里，是不是印错了？”
顾衍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够、够了。”夏冉冉差点闪了舌头。
等夏冉冉将协议一条条看完，车子还剩两个红路灯就到婚房了。
顾衍的手机响了。
夏冉冉无意识地扫过一眼，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单字。
柔。
顾衍的神情明显地愣了一下，紧接着点击了接听键。
他的手机是定制款，一点都没有漏音。
夏冉冉什么都没有听到，只见顾衍的声音一改冷清，柔和了不少，轻声应着。
那神情，是夏冉冉这一整天都没有见过的温柔。
顾衍轻声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随即挂了电话，转头对夏冉冉交代。
“先送你回去，我今晚还有事。”
“协议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意见，你也可以提。”
这协议都是对夏冉冉的诸多要求，和针对她，提防她的，顾衍心里明白。
所以，她若是对自己提出些要求，顾衍也可以接受。
除了他的真心，其余的，他都可以尽量满足。
夏冉冉接过宋阳递过来的笔，用笔杆杵着下巴想了一会，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提笔在协议末尾加了几笔，垫着膝盖，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我没有私章，签名就可以了吧。”
“可以。”
签完字，协议一人一份。
此时，车子已经到了婚房。
“楼号发给你了，你早点休息，明晚八点以后的时间空出来，陪我参加家宴。”
顾衍隔着车窗对已经下车的夏冉冉交代道。
说完，升起车窗就要离开。
“等等！”夏冉冉出声制止。
顾衍停下了动作，一脸疑惑。
“你什么时候回来？”夏冉冉说完就后悔了。
她怎么忘记了。
这是一场互相利用的协议婚姻，她不能像正常人的妻子一般，理直气壮地质问丈夫的行踪。
果然，顾衍听完这句话，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我就是问问，晚上要不要给你留门……”意识到失态，她连忙找补。
顾衍也没有太在意，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用，就吩咐司机开车了。
等车子行驶平稳，顾衍拿出自己的那份协议。
才发现末尾被加了一行秀丽的字体。
——协议期间，女方拒绝婚内性行为！
第六章 夫人，顾总不喜欢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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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冉冉打开房门才发现，婚房是一间两百多平的大平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青城最繁华的地段和地标性建筑。
往日里，那些需要抬头仰望的高楼大厦，如今尽收眼底。
房子的装潢大部分采用的实木的建材，看得出主人是个品位不错的。
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很整洁，所有的东西都很整齐地呆在它应该在的位置。
该有的家电也是一应俱全。
唯一不足的，就是少了些烟火气。
好像一个让人暂时落脚的高级酒店。
夏冉冉选了一间顺眼的房间，将行李安置了一下。
在夏家生活二十五年，离开的时候，她的东西，这一个小小的箱子都没装满。
最重要的是，还没有把母亲的东西带出来。
夏冉冉从未见过外公家里的人，小时候，每当她问起来，父母皆是避讳。
夏母出车祸以后，最后一次清醒的状态，就是嘱咐夏冉冉要将她留在夏家的东西全部带走。
其中还有给夏冉冉留下的一笔嫁妆钱。
她说，她看不到夏冉冉出嫁的那天了，希望这笔钱，可以让她以后在婆家不被轻视。
无论遇见什么，都有一条退路。
夏冉冉眼眶酸涩，看着面前的行李箱，思绪繁杂。
直到第二天清晨六点，几乎一夜没睡的夏冉冉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