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又没带笔和纸。”
“不是吧,那你怎么记得住?”
“记脑子里啊!”
“哇,你厉害,那你说下吧,我带了笔和纸,还是得记一下。”
“大太阳的在大马路上哪说得清楚,热死人,这样吧,你自己去学校问。”
“好吧好吧,看你里面的肉都要湿的透出了,就不耽误你回家吹电扇、吃西瓜了,拜拜!”夏芳拔腿就要赶路,没等她走了七、八步,范凯突然喊起来,“嘿嘿,回来回来,算了,不逗你了!”
夏芳回身见范凯一脸坏笑,顿时也乐了,“好哇,人不可貌相,看你一脸老实的,原来一点不老实。”便作势就要追打。
范凯赶紧抱拳求饶,说:“好好好,你是大姐你是大姐好吧,我错了,跟你开个玩笑,又没真的让你白走一趟是吧!”
“谁是大姐!”
“我是我是!”
“好,给你个弥补的机会吧,现在到底怎么安排?”
“改到明天上午九点半了。”
“真的,不会又是假消息吧?”
“这个真的是张进平通知的,不信你问胥梦,当时我们都在场。”虽然范凯这么说了,可另外两人不但不说话,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范凯见状倒是纳闷了,他看着两人问:“咦,你们俩个不认识吗?”
“不认识!”胥梦斩钉截铁,神情和之前判若两人,就连这热情明媚的太阳光都照不亮他那黑沉可怕的脸。
“不是吧,我记得你是初三过来的吧,听他们说你以前就在七中,而且你们又住一边。”
胥梦没说话,连头都懒得摇一摇。
“那你刚才冲上去,我靠,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啊!老大,你以后可别再这样猛了,现在可不是在三中了,是大街上,你要注意点国家干部的形象嘛。”范凯知道实情后,立刻狠狠地“挖苦”了胥梦一把。
胥梦依然没回应,脸却从铁青色涨成血红,总算符合了此环境的状态。
“那回去吧,站着干嘛,热死人。”范凯见没事了,便提议赶紧回家去。夏芳同意了,可胥梦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连身子都没转过来,看上去完全没有赞成的意思。
“咦,胥梦,不走啊?”
“你先走,我还有事!”胥梦硬生生地说完,人已经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哦,那我们先走了。”范凯跟胥梦招呼了声,又继续跟夏芳聊了起来。
“我觉得我们的军训好简单。”
“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小孩也是今年读书,也军训,人家说不知道有多正规,发了一身的军装,而且还要到野外军营……”
血站集资楼前的小花园里,本来有群可爱的八哥鸟正在草丛中觅着食,现在却已经无影无踪,因为刚刚有人裹挟着一股戾气从旁边经过,也许这群八哥正是感应到了这种气息。
紧接着,“嘭”的一声,集资楼的楼道里传来了轰隆炸响,这栋楼的三楼房门刚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蛮力冲击,锁舌刚与锁体相扣又往回冲,巨大的反弹力把锁扣板上的螺钉都要崩了出去,而里屋也同样不平静。
“操你妈,婊子养的,不要脸的东西!”
“算老子倒霉,碰到你这么个畜生!”
“老子以后会理你,我死全家!”
“去你妈的!”紧跟着‘咚’的一声。
“有这种人,我操,我这么多天受了多少罪,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读上了,又跟我玩这套!”
“我在旁边不理我,跟别人说话,把我当什么,操!”
“范凯是什么东西,我一只手捏死他!”
“天下会有这种女的,对只狗好,它都会摇尾巴。”
“我呸,文艺学校漂亮女的多的是,以后给我滚远点,别让我见到你!”
“唉!真你妈的恶心……”
一阵歇斯底里的发泄后,胥梦躺在了沙发上,用抱枕把头一蒙,没了声响。
人的心态之所以会起变化,是因为对某些事或人看得太重,想得过多,患得患失而影响心态,心态一旦失衡,便由内导外,行为必然扭曲。这种例子在竞技体育里比比皆是,如围棋,两位水平相当的高手临场对弈,比的就不再是技术而是心态,史记曰:“其道远险狭,譬之犹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在两军相逢于狭道,果断机敏者胜,畏惧动摇者败。而如果对事物或人适当看淡,降低期望的话,心态反而会变的平和,无论做事还是表现起来,都游刃有余,事半功倍,可要做到,却是不易。
第六十八章 跟屁虫!
四楼的练功房真是大得惊人,四、五十人外加每人一张桌椅,居然还剩有近一半的空余,这块空余自然被当成了临时画室。
美术班在这里进行了第一次班会。班主任姓钟,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她首先正式任命了张进平为班长,又交代了一些入学程序的扫尾事宜和各种档案、资料填写的相关事宜,然后又进行了作息安排、寝室安排、学期课程安排、书籍工具发放、安全事项告知、校规班规宣读等杂事。
当班会临近结束,钟老师对台下这几十张嘴已听之任之了。
胥梦就坐在中间靠右侧的位置,他一边把记事本整理好,一边准备走人。忽然听见有人咋咋呼呼,一看是那个小头男生姜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