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这女的叫什么,等问问去!”走出几步后,胥梦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胥梦把熟人的画作进度都看了一遭,心中算盘已经打的已七七八八,便要回位继续开工,但在那之前,他还是先去了一处所在。
“诶,我觉得你画的差不多了,可以深入了。”
“你先画吧,我看下你画,学习一下。”
“不要吧,我觉得你还好啊,还学习我,我画的不行!”
“没有啊,我觉得你们这些新乡的都画的很好啊,个个都好厉害!”
“哪有哦,我是不行,学的比他们晚,李京泉他们才叫厉害,特别是李京泉,在我们那培训班的时候,老师就说他不错,还让他去读高中,以后考美院呢!”
“呀,那么厉害啊!”
“是啊,我都觉得他跟我们那的老师画差不多了。”
“哇,难怪长得也像个老师呢。”
“也不是,他本来年纪就比较大呀,他画画和为人都好,所以我们那的都喜欢跟着他学。”
“哦哦,开个玩笑,别介意。”
“哪会,他们几个基本都是高中读的,长的老成点也正常。”
“对了,我说李京泉长得比较像老师的事,你可不要再说出去了,等又要得罪人了。”
“那还不好啊,说他像老师,他听了肯定笑死了。”
“你又想去说了!”
“不会,不会,放心,我不会再乱说了,哈哈。”
胥梦明明站在何小芳和夏芳身后几步开外,却不想这也被逮着了。
何小芳回头笑道:“哟,你来啦,欢迎点评指教!”
“哦,呵……”胥梦有些无措,但还是走了近了她们。
“来来,看下我们画的,是不是很差?”何小芳把屁股下的凳子一挪,在夏芳和她自己之间让出了一个身位来。她又忙补充说:“哦,我错了我错了,我是说我自己差,不包含夏芳的,别误会。”
胥梦谈谈地说:“不会,你画的很好,跟李京泉学过吧!”
“不是吧,你怎么看出来跟李京泉学的?”
“风格有点像。”
“我自己都没觉得,呵,你就画好了?”
“没有,哪有那么快,我才刚构好图。”
“哦,我还想看看你画的呢,估计你和夏芳画风差不多吧。”何小芳看着两人笑。
“怎么会差不多?”
“你们不是都在这参加考前培训的吗,同一个老师教出来,当然风格会相同。”
“哦。”
“好了,赶快画吧,没时间了。”夏芳一直把画端架在自己的腿上,这时她才扭头催何小芳。
胥梦突然对着夏芳说:“看下你画的。”而夏芳似乎没听着,依然一动不动。
何小芳连忙圆道:“诶,夏芳,理他一下啊,就给他看看吧!”
“不用他管!”
“我先走了!”
“好哦,赶紧画完,等会有时间我们去看你画的。”
胥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第七十章 老朋友的来信
当上午的素描课结束后,胥梦的心情是沉重而复杂的,因为他在后续绘画中,遇到了一个难题,或者说是个瓶颈更为合适。在确立构图、形体结构方面,他的水准确实在中上游,但是随着逐步深入塑造,他对画面的整体感便越来越无法掌控。笔触线条生硬、粗制,加上经常的涂改擦拭,使得画面肮脏、凌乱,最重要的是他对静物的立体塑造上明显欠佳,说白了,就是画的静物看上去没立体感和层次感,纸有多平,他的陶罐、水果也就多平。眼看着一旁黄海的静物跃然于纸上,更让他深感急切,他没有时间再去看其他人的画,只是到放学的最后一刻才匆匆把画给交了。
时间呼呼过去,在素描这最重要的立体塑造一环上,胥梦依始终不得章法。让他慰藉的是,其他人进步也不是太明显。他请教过一些人,那些水平高的同学表达得最多的一个意思还是:熟能生巧,多画,自然会有进步。
这周末深夜,胥梦睡在床上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昨天程玫和花荔通过电话相约来他家看漫画书,出乎意料的是夏芳也来了。他想着昨日的各种细节,想到他和夏芳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又想起了前段时间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就这样,也不知道到了几点,他依然睡意全无,而越发的清醒。他当意识到不能再想入非非时,便强制清空脑中的一切,有模有样地睡了起来。没过多久,他又忽然想起今天老爸转给他一封信,这封信是吴建华从当兵的地方寄来的,当时因为有事没能看成,所以他干脆起身爬下了床。
胥梦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拿出了这封信。信封的第一行和第二行写着收件人地址;第三行写着“胥重建之子:胥梦(收)”;第四行写着“海南省通什市72分队”。让他有些诧异的是信封上的贴邮票处没有邮票,而是戳着个三角形的红色邮戳,这个三角形是双条粗线的,三角形中的上方有个五角星,五角星里竖着写有“八一”两个小字,三角邮戳中的下方写着“义务兵免费邮件”。他笑了笑,撕开了信口,从中掏出一张相片,相片上吴建华身着一套夏季军装,头顶一盏大檐军帽,挺直地站在一条绿树成荫的道路中间,看上去神采奕奕,照片背景中的几辆军车显示了他身在军营。胥梦看后,更是由衷一笑,然后抽出信,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