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央首先抱歉道:“最后没力气了。”
和尚却恢复了平静,“呵,已经很不错了,输赢无所谓。”嘴角挂着那特有的酒窝。
王平伟用大喇叭吹:“万央,你这小子,太没用了,早知道让我上!”
“好,好,我不行,你先表演个杠头到杠尾看看!”
“比都比完了,还表演个屁!”
“呸!平时连桥都荡不过去,还好意思叫,给你个无人守的杠子你都赢不了。”
“切……”众人都笑了起来,王平伟也不愿再接他话。
这时一人从对面走来,拍了拍和尚的肩膀,又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大眼萌也来到和尚身边,蹲下身,“哥们,好样的!”然后起身走了。
现在体校队只剩下了飞哥没走,他刚要开始跟和尚谈谈,就听见有人喊:“和尚,你妈来了!”和尚一听,猛然爬起身,拍着屁股跑了出去。
袁松解释说:“可能是时间太晚了,他妈来找他了,他妈好凶的!”
“那行,很晚了,大家也都回家了!”飞哥说着追了过去。
胥梦几人边收拾东西,边往校门方向远远望去,只见飞哥和吴建华的母亲正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没过一会儿,突然只听吴建华的母亲一声清晰的叱喝:“不读书,不读书将来能干什么?”看不清她是冲着飞哥还和尚。
“走,回去,不是叫你放学就马上回家吗?”斥责之后,这对母子消失在了暮色之中,只剩飞哥的背影留在操场上,久久未散……
阳光明媚的清晨,整个大地万物都浸泡在极致的清晰和温暖的柔和之中。当第一片落叶下坠之时,如金黄流光在空中跳舞,亦真亦幻。
胥梦刚进教室就见夏芳的本子掉在了地上,“乖女儿,早啊!”他一面笑着帮忙去捡,一面打招呼,可手刚伸出,便被吐了一手的唾沫星子。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跑到地上去了,真不是故意的,真对不起啊!”出了意外,夏芳连陪笑道歉,手帕子也递了过来。
“有没有搞错,我都喊了你,看你一个斯斯文文的大姑娘,怎么随地吐痰?”胥梦毫不客气拿了手帕在手上来回擦了个干净。
“对不起啊,我刚才嘴里好像有根头发,刚才我左边有人,所以往右边凳子下呸了一下,真没发现你过来了,呵呵!”
“咦……”胥梦苦着脸闻了闻手臂,“好恶心,什么味道?”
“哪有啊,又不是痰痰,是口水好吗!”
“口水?你去问问有谁见过这么大一坨的口水,哎呀不行不行,这可怎么办!”胥梦坐立难安,啧啧叫苦。
“你有洁癖啊,嫌恶心,现在就去洗个手去!”
眼看夏芳不高兴了,胥梦话锋急转,“好好好,没事,下课再去洗,不急,男子汉还怕你小女人点口水吗,再说了你是我女儿,我还怕你点口水?”
“谁是你女儿,懒得理你!”
“好好,不叫了,好吧。”
夏芳又忽然变脸了,她顽皮地笑道:“不如改叫我姐姐吧!”
“那你就吃亏了,哈哈。对了,这几天我们斗鸡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看到了,周翔都参加了嘛。”夏芳的声音明显小了一度。
“对,女生来玩更有劲!”
“哦,我看到你一直教周翔是吧?”
“嗯,怕她被周巍撞了嘛。”
“你还蛮关心她嘛,最后还扶人家。”
“那有什么啊,队友啊,这样,下次你也来玩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噢……对了,听周巍说,昨天你们输了?”
“输是输了,但我还是赢了一个的!”胥梦进一步解释说:“他们本来就是练体育的,输了不是很正常!”
“是啊,已经很不错了。”
“呵,还好昨天和尚没受伤,这家伙昨天拼的太凶了。”
“你们应该都很拼吧。”
“必须拼,比赛就是为赢嘛,不过昨天晚上和尚肯定被他妈修惨了!”
夏芳饶有兴致起来,“挨打?”
“不知道,我猜的,我之前问他,他不肯说。”
夏芳笑道:“那当然啊,谁还会到处说自己挨打的事。”
胥梦突然靠近夏芳,细声问:“那你爸妈会打你吗?”
“我妈会,但也是小学的时候,而且很少,现在早不挨打了。你呢,肯定经常挨打吧?”
“谁挨打会乱说,不知道!”
“那你还问我,想挨打是吗?快说!”
“好好好,你说打就打了。”
“噢,这样啊!”说着夏芳连续几拳打在了胥梦的身上。
“说了还打啊?”
“你自己说‘好,好,好,打就打的呀!’那我就听咯。”
“当女儿也别这么惟命是从好吗,做坏事就不要听话啊,怎么没自己的脑子呢?”
噗,噗!夏芳又是两下子打在胥梦肩上,说:“其实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说话了,总可以,别再碰我!”
第二节 课下课后,一大拨人往厕所方向赶去。说这上厕所还真是个麻烦事,整个学校就一个厕所,严格上说不是一个,是一独栋,建在校园墙的角落上。少还不打紧,关键还很远。
胥梦解完小手正要返回时,忽然想起了自己手背上留有唾沫的事,于是他让别人先走,自己又返回到了洗手池旁。可当他打开水笼头,手背刚要触及到水就给缩了回来,像贼一样朝四周打探,等没人时,便赶紧把手臂放到了鼻子上闻了闻,随后竟吐出舌尖直奔手臂而去,就当两者将要接触的一刹那,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紧接着他往地上连呸三声,赶忙洗了手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