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很快发完了,早读课也快要结束。在雷老师就要走出教室大门时,突然停了下来,问:“上午一、二节什么课?”
于洁答说:“语文!”
“嗯。胥梦,带好卷子到我办公室来。”
胥梦愣了楞,缓缓站起,不知所措地跟着雷老师走了。
等他回来时第一节 语文课已经过半了。他站在门口,两目无神,一手拽着试卷,一手拽着拳头。
徐老师中断了授课,转头问:“到干嘛,这么晚才来?”胥梦没回答,眼睛直勾勾的。
徐老师又问:“怎么了?”
宋晗主动站起来解释说:“徐老师,是雷老师早读课的时候叫他出去的。”
“哦,那进来吧。”
胥梦回了自己的位置,把卷子往桌上一甩,不再动弹。
夏芳看看他,“怎么,考了多少呀?”抿了抿嘴,把胥梦的卷子拉了过来,伸头瞄了眼分数。她吐了吐舌头,“58分啊,只能怪你自己了,前两天都叫你看书的。”
“咚”的一声,胥梦一只手大力地按在卷子上,“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啰嗦,我要你管!”声音异常的大,半个教室都听得到。
“干什么呢!”徐老师走了过来,责问:“怎么回事?”然而胥梦满脸涨红,默不吭声。
“别哭啊!”本来夏芳只是沉着脸而已,也不知道是哪个多事婆来了这么一下子,弄得夏芳两行眼泪竟不禁的从眼睛里淌了出来。
顷刻间,周围安慰声此起彼伏。看到这一幕,胥梦闷气更不打一处来,啐骂道:“装什么装?”
“还吵,这是在上课,你给我滚出去!”徐老师终究没忍住。
“走就走!”胥梦抽出书包,把桌上的东西往书包里胡乱一塞,冲出了教室……
回到家里,胥梦躺在了沙发上,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敢想,渐渐地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人推醒。
“胥梦,胥梦,醒醒!”
他朦眼欲睁,却感到头上一阵昏沉,又躺了回去,拉了拉不知几时多出的毛毯,把头埋了进去。
“起来了,天冷了,你这样会生病,来,起来!”
“干嘛?”
“快起来,会生病的。”叶清凉把胥梦扶了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把一杯热水递了过去,“不烫,来,喝口热水,泡了红茶,驱寒的。”胥梦坐起身,接过热水,淡淡“嗯”了一声。
“你跟徐老师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
“徐老师跟我打了电话,她爱人就在你爸这的化验科工作,都是同事。”
“哦。”
“你干嘛跟人家老师吵?”
“没什么。”
“你这家伙脾气就是臭,你下午回去上课。”
“不想去。”
“徐老师不会说什么的,没事。你要去上学啊,等落下了课怎么办,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去了,就这么说。”
胥梦没有答应,却默认了。
十月末的清晨,秋风瑟瑟,寒意染红了这正秋时节。
经过一夜的时光,临宾大道的地面上又增添了许多梧桐的树叶。胥梦在叶毯上踽踽而行,只盯着地面上看,就像在探寻着什么。等他来到教室,带着些许犹豫迈刚进了教室的门,见到袁松、和尚、郑涛、万央、占平平等一群人正疏慵的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胥梦没有放书包,直径走了过去。
“哎呀,胥梦来了!”大伙看到胥梦,显得更兴奋了。而胥梦心里还有些忐忑。
袁松一副乐坏了的样子,“昨天下午你没在,说是班上要集体去公园秋游,怎么样,爽吧?”
确定没人还记得昨天的事,胥梦心情顿时放松很多,也不再去提,便问:“什么时候?”
“这个周末,是后天吧!”袁松摆出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到时怎么说,我带相机。”
没等胥梦回答,王平伟拍着胸脯说:“那我包胶卷。”
“好的很,多多益善!”
“那吃的怎么办!”
“自己带,到时摆一起,怎么样?同意的举手!”
“不用举手,必须的。”
“到时是自己去,还是来学校集合?”
“雷母是说直接到公园门口集合。”
胥梦问:“她也会去?”
“是啊,她去哦,还说要一直跟着你呢!”万央似笑非笑,用一根手指着胥梦。
“切,骗鬼?”胥梦当然不会轻信,于是他又询问别人,“许斌,你说!”
“是真的。”
至此,胥梦基本确信无疑了,这样他一下子泄了气。
看到他的样子,众人都笑了起来。和尚抓着他的手臂,说:“呵呵,不用担心,这次是周老师带队。”
胥梦一听,立马又来了劲,骂道:“好小子,你们几个敢骗我,过来!”
“你不是说骗鬼吗,鬼被我们骗了,哈哈!”
“就你了,别跑!”胥梦盯着其中一个“骗子”死追起来。
等铃声打响,胥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此时夏芳正低头看着书,见胥梦来了,立刻拿出笔在桌子和凳子上各画了一条线,但这条线明显往胥梦这边歪了太多。
夏芳字字清晰说:“以后谁都不能超过这条界,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胥梦嘻嘻笑道:“可以是可以,但这楚河汉界分的也太不公平了,我同意的话就等于是签署了不平等条约,这哪是分界啊,这是割地才对,你看看,我手都快没地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