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候,赵元乐躺在院子里的凉床上,望着璀璨的银河,叹了口气。
“三年大旱,得是个什么情形啊。”
一旁是已经回家的赵大成与唐思文。
赵大成挥着蒲扇,充满着感伤。
“那是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土挖三尺见不着一个草根啊。”
赵元乐:“关键北边,还涝着呢,这就好像是调转个了。”
幺儿:“要是把那边多出来的水,弄到咱们这边就好了。”
赵元乐轻笑了声。
“以后,说不定能行。”
幺儿:“以后是多久以后啊?”
赵元乐想想,道:“兴许一百年以后吧。”
幺儿又问:“一百年以后,会是啥样啊?”
赵元乐回忆了一下,道:“一百年以后啊,应该到处都通电了,知道电话这东西吗,说不定就没有线了。
哦,汽车啊,能跑的飞快,还有火车也是,一个时辰跑三四百里地都没事儿。”
幺儿才不相信。
“怎么可能啊,哪儿能跑什么快。”
赵二成也附和:“就是啊,那得烧多少煤啊,烧的过来吗?”
赵元乐笑了笑:“兴许呢。”
赵大成冷不丁叹了口气。
“大旱之后必有大疫,这一年,难过哦。”
赵元乐心里咯噔一下,问:“那涝过之后呢?”
赵大成:“都不好,发了水啊,好多脏东西要跑出来了,要是不注意,就容易有疫病,唉…这个咱们也管不着啊,没办法。”
赵元乐望着满天星星,也无奈叹了口气。
“真是残酷啊。”
自然的一点小动静,就是各类生物的大灾难,所以能长久活下来的生物真是不容易。
赵大成:“人生多艰,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强,命才是最重要的。”
赵元乐:“是啊。”
但是比起干旱洪涝,战争才是绞肉机啊。
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啊…
要是她是西洋鬼子,肯定就是瞅准这段时候发难。
想罢,赵元乐给肚子上盖了一件薄薄的猪毛毯子,闭上了眼睛。
等到八月,在水井见底的时候,赵元乐假意砍树,弄出了面包树的秘密。
村子里的人,和那些跟风种了这个树的人,全都乐开了花,纷纷将自家的树那树干凿开了口子。
然后便发现,粗壮的树干里面,竟然满当当都是水,而且还带着一股甘甜的味道。
这些水,如果只是拿来吃,完全可以将整个八月都撑过去啊。
而且,再用了几天水后,人们惊讶的发现,这些水,居然还会自己又涨回来,虽然涨的速度不够快,但足以说明,他们的水不仅够用了,还可以给别人分享了。
赵家坳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树,有的还有两棵,那里边也种着呢。
按照树回复水量的速度,每户人家,每天都会舀两瓢水出来,然后汇集到一个大桶里面,之后,将大桶里的水,分给村外实在是渴的不行,抢不到水喝,来讨水的人。
因为赵家坳的这些举动,周遭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早早的将赵家坳盯上了。
这个时候,水比粮食贵,粮食比银元贵。
这赵家坳的人,纯粹就是在往外撒钱。
这么多的东西,能赚多少钱啊,就这样被把着,眼红的人可是不少。
之前有人试过,但是根本就无法进到赵家坳村子里,只要一靠近,就会被那些长着奇怪胡子的猪找到,然后被撞飞撵走,或者被其他赶来的人抓住。
现在的赵家坳,根本就不许外人进,把守的要多严格有多严格。
所以,许多眼红的人,凑在了一起。
是比赵家坳所有青壮年加起来还要多点的人数,他们十分有组织的,在某一天晚上,开始了对赵家坳的计划。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背上不少刀疤,都是老早就手上沾过血的人。
他们的眼里,人命不重要。
钱袋,最重要。
他们都知道,赵家坳的好东西多,那粮食就不说了,还有那猪,最重要的,是那水。
干净的水,卖给有钱的土财主,一斤水比一斤粮食赚钱。
还有那粮食,现在的粮食价格多高啊,是往年的十倍不止呢。
这县长是不许人卖高价粮食,可是黑市,这县长管的着吗?
光头站在山坡上,看向赵家坳。
此刻,在他的眼中,赵家坳整个都闪着金光的,金闪闪的。
只要进去赵家坳,把那些粮食,那些水源抢到手,再把东西都弄走,该享受享受,该卖卖。
他们得多舒服啊。
旁边来个瘦猴子,告诉光头时间到了。
瘦猴子:“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光头:“后半夜,快天亮的时候,那个时候人最困。”
这时候,一堆人,弄来了专门捕兽的工具,还有能够迷晕这些猪的药。
只要解决这些碍事的猪,他们就可以潜进去,趁着这些人熟睡偷袭。
他们可是听说了,这赵家坳的赵元乐把那些个土财主都得罪了,还把县长也得罪了。
这个特殊时候,他们犯事儿后,各自拿到东西逃了,肯定屁事儿没有,也不用担心被通缉。
光头嘴角一抹狠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