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应彩月推了阎苏的话,常秋月身为当家主母,真要对应彩月动起手来,除了他还真没人拦得住!
所以,他是该去看看。
见他站起来往外走,阎佩瑜极为自然地跟上。
大郡主的院子里。
常秋月急匆匆赶过来后,先是询问:“请太医了么?”
“请了。”丫鬟哪儿敢耽搁。
常秋月又问:“那个小妾人在哪里?”
直接用「那个小妾」来指代应彩月。
奶娘答道:“彩月夫人原先赶着去前厅,推了大郡主之后,便又回她的院里去了。”
常秋月厉声说道:“去,给本皇子妃把她给带过来!谁敢阻拦,直接打出去!”
身后的婆子立即去了。
本该去前厅的应彩月,竟然完全没有要出去接受道歉的意思,而是又回去了自己的房里。
可见,她就是故意要吊着应采澜,拿乔摆架子。
反正她怀了身孕,有超强护身符。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招惹大郡主!
常秋月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奶娘答道:“大郡主的身子这几日刚好些,今日阳光甚好,故而带她出来晒一晒。”
“她在院子里放小纸鸢,那纸鸢被吹外头去了,便出去捡。”
“碰巧,彩月夫人正好经过,那纸鸢掉在了彩月夫人的头上。”
“彩月夫人气恼,顺手便把纸鸢给撕烂了。”
这大郡主是从小病着长大的,待在房里的时间比外头多。
好不容易能出来玩,好不容易做了个纸鸢,竟然被撕烂了。
阎苏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当即跟应彩月理论:【我的纸鸢掉你头上,并不是故意的,我可以与你道歉!可你撕烂我的东西,却是故意的,你得赔我!】
应彩月慢悠悠在路上走,便是想着能多磋磨应采澜一下都好。
她满心都是怎么样让应采澜更难受,想到应采澜心里全然都是戾气。
所以,面对阎苏打断了她的思路,想也不想一巴掌朝阎苏脸上抽过来!
阎苏小小的身子,被她一巴掌抽进了一旁的荷花池!
打完了人,应彩月才发现自己打的竟然是大郡主。
立即说肚子痛,要下人扶着她回房去。
奶娘眼眶是红的,说道:“可怜的大郡主,身子向来怕寒凉,前些日子刚病过一场,落水后受了凉,一上来就不断打喷嚏,很快就烧起来了!”
常秋月脸色极度难看:“一个小小的妾室,竟敢打郡主!这件事大皇子若再阻拦我处置她,我若不进宫找皇后娘娘要个说法,这大皇子府也着实是待不下去了!”
应采澜站在门外,听到这话的时候走了进来,道:“大皇子妃,先让我看看大郡主的病情,如何?”
常秋月一愣。
第100章 不要惹任何一个母亲
其实,应采澜刚才已经到了,正是下人们在讲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
她没打断,也想听听应彩月是干了什么好事,才会等说完了才进来。
见常秋月不明所以,她又解释道:“大皇子妃放心,我懂一点医术的。”
她是谦虚的说法,实际上应该是「懂亿点」!
但「懂一点」,听在别人眼里,就是真的「一点」。
毕竟,以前从未听闻应二小姐会什么医术。
她嫁给康亲王世子后,康王妃请了柳太医授她医术,她才开始学的。
那不是「一点」,是什么?
常秋月不抱希望,道:“苏苏的身子,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无非是受寒起烧,每次都这样。”
“她年纪还小,身子骨弱的话想要养好还来得及,趁早调养是正经事。”应采澜说完,看向常秋月。
她脸上都是严肃认真:“既然太医都只治标不治本,不若让我试试呢?”
常秋月一听:“是这个理儿,你随我进来吧。”
进得房中,应采澜坐在床沿,给躺在榻上的阎苏诊脉。
阎苏的烧刚刚起来,还不是特别厉害,人还是清醒的。
她眼眶里都是泪,吸着鼻子跟母亲告状:“母亲做的纸鸢,被撕烂了,呜呜呜……”
常秋月听得心痛极了!
女儿前些年被推过一次进锦鲤池,落下了病根。
当时她愤怒至极,将那宠妾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后,直接卖去了妓馆。
那时候阎襄虽然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谁知道,这样的事竟然还会发生第二次!
她安慰说道:“苏苏放心,母亲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应采澜放下了阎苏的手腕,转头过来,道:“我那嫡姐如今怀着大皇子的希望,皇子妃想动她,怕是不容易。”
“哼!”常秋月眼里划过一丝戾气:“那又不是我的希望!欺人太甚之人,不配拥有希望!”
应采澜:“……”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她都想对常秋月竖起大拇指点赞了!
这话,杠杠的在理!
断了阎襄的希望也很容易,孕妇是脆弱且危险的,把应彩月的孩子弄掉,不就行了?
所以说,不要惹任何一个母亲。
为了孩子,母亲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常秋月转头过来,看向应采澜,道:“诊脉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