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做事就是为了赶回来……”
“闭嘴!”
曲开颜被他这么一打岔,又忘了她要说什么的。被他的亲戚论成功带跑偏,告诉周乘既,疏桐过几天会过来呢。
这是曲开颜的地盘,她招待谁,周乘既都无权过问。
只是,这是他们私下的话。周乘既问,“疏桐一向这么闲落的吗?”
“对啊。她怀孕后就不再上班了,家里也不等着她那一口。加上贺冲儿哪个阿姨都看不住他的。贺家不放心这个宝贝疙瘩孙子。”
周乘既便不再问了。
曲开颜有点好奇,“你不欢迎疏桐来?”
“怎么会。我有什么资格不欢迎,我自己都是客。”
曲开颜听这话酸酸的。笑着安慰他,“有你这么出入自由的客吗?有不回来主人就睡不着的客吗?”
一直到楼下,曲开颜打开由冰袋一路冰回来的一份桂花栗子派,大晚上地她当真极为赏光地尝了好几口。哪怕明天会被胖死。
也感谢周乘既了解她,只买了一块。因为多了她也不会吃,反而浪费。
那天喂他冰淇淋的时候,他就说过不爱吃甜食。
但是曲开颜再把栗子派喂给他尝尝时,周乘既还是吃了。
她问他怎么样?
“还不错。”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双双满意,那么再辛劳波折,也会觉得值得了。
周乘既再关心她的画画得怎么样了,曲开颜才告诉他,她今天在家关一天了,忙起来时间过得好快呀。“你明天确定休息啊?”
“嗯。”
“那去看床垫。顺便,我看中一个壁画音箱,5K多,你买给我!”
“好。”周乘既当家常般地应着。
他有点着急去洗澡,曲开颜看破不说破。
这个晚归的人,恨不得扔了一沙发的东西。他的电脑、图纸、外套,曲开颜帮他收拾归拢的时候,还不小心被他别在衣服上的一支丢了笔帽的签字笔戳了下指头。
然而,大小姐一点脾气没有。
落地窗外,春夜的晚风捎进来,带着清凉甜惑的百合香气。
第42章
曲开颜的衣品很冷, 她爱驾驭的永远是黑白及绿色。
那天见赵阿姨,她是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带红波点的裙子。
周乘既赞扬她,她是他见过能把绿色穿得最衬自己且不村气的女生了。
说实在话,曲开颜是有点意外的。意外他对他们的第一面原来是这么高的评价。明明那天, 她恨不得最邋遢地赴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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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适逢住院那么久, 开颜一次没去过。倒不是姜秧穗要她来探这个继父, 而是,舅舅那头劝开颜,她毕竟是你母亲呀。
这些年,姜秧穗多少次朝开颜低头, 母女总是不欢而散。
当年离婚, 曲松年连他新得的版税都可以分割给妻子, 唯独女儿,他不肯她带走。这是曲松年唯一的霸道,否则, 她别想这么轻松从婚姻里脱困。
离异后, 开颜近乎躲避般地不肯见姜秧穗。曲松年再意外去了, 律师宣布曲松年的遗嘱及曲家这头的家产细项都清清楚楚指明继承人有且仅有独女曲开颜。
姑姑这头更是不肯姜秧穗把女儿接过去,外头造势的舆论难听到可怖。
春节头上,姜柏亭同开颜通的一记电话里严阵且刻板:颜颜, 你妈妈倘若有错, 那么这些年你不冷不淡地也惩罚够了她了。你爸爸的死, 同她一点关系没有。我接下来的话,可能要说的比较重, 回头看, 好在你父母离婚了。不然,以他们那些年冷冷淡淡如履薄冰的夫妻关系, 存续期间,你爸爸出了那样的事故,你们曲家、你那个咄咄逼人杀伐果断的姑姑,是能把你母亲诛心弄死的地步。你有站在为人子女的立场上认真想过吗?
你虽说姓曲,那是中国几千年冠姓权男人的既得利益。颜颜,你也姓姜呀。你认认真真比比你同你妈妈,心扉养在她身边十七年,可是论品行论性情,你才是同你妈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都一样的随性、果敢又理想化。过于顺遂了,稍微坎坷就想着转向。
颜颜,你当真觉得你妈妈在医院里陪着陈适逢,淌得那些眼泪只为了她的眼前人?
今天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颜颜,我索性就长兄为父、娘舅为大到底了。其实,你不必我们多说,你也明白的,你妈妈是任性、错了,可是事实胜于雄辩。陈适逢确确实实比你父亲更适合你妈妈,他迁就乃至包容她,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陈适逢动那么大的手术,术前给姜柏亭打电话,如果他有个什么好歹,他的妻儿他也实在无人所托了。
姜柏亭苦口婆心,说开颜终究还是孩子气,也许哪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者同胞姊妹,你就会明白。罢了,与自己孩子、姊妹受得苦楚比起来,那些所谓的道德、世俗又算得上什么。
其实曲开颜不用假设她也懂得。她时常见不得疏桐受贺文易的那些公子哥气。
可是,懂是一码事,心平气和接受是另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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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开颜今日走BF风。一身中性的蓝色衬衫,黑色的铅笔长裤,头顶上戴着遮阳的便是周乘既买还给她的那顶CELINE鸭舌帽。
她从衣帽间里登登跳出来的时候,人纤瘦极了,套在中性的衬衫里,确实轻松拿捏那种慵懒的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