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总之你自己的事自己记着。长嘴就是拿来说的。”大小姐气焰上天。
几步之远台级下的人,单手插袋,忍俊不禁。
大小姐气鼓鼓走出几步远了,门外的人喊她,“曲开颜、”
门里的人骄矜回头,“干嘛?”口吻很霸道。
“你忘记什么了吗?”
门里的人就差撵到他脸上骂了,猪啊,我忘了什么,是你忘了吧!
“我忘什么。哦,我忘了提醒你,周成绩,男人在外头要保护好自己啊,大半夜的,早点回家吧。万一被人劫财劫色的就不好了。”
门口的人,不动声色地迈上台阶。感应灯应他的脚步,亮了。披他一身的半明半昧。周乘既跟她隔着一道栅栏门说话,“头一个劫我财的就是你曲开颜吧。”
不等她反应过来,周乘既提醒她,“把我们家老太太的陪嫁还给我。”
曲开颜这才想起来,她包里可揣着人家奶奶一块古董表呢。
“你不是要修吗?我帮你找人修,顺便我爸那块,我也想找出来的。”
“喂,这块表可不便宜,你给我跑了怎么办?”
大小姐听到了今年开年头一个笑话,她狠狠朝门口的人剜一眼,“你跑了我都不会跑。”
说罢,扭头就进里了。
曲开颜进门,玄关剔掉高跟鞋,去厅里落地窗边眺大门口动静时,哪里还有人。
哼,男人全一个样。
她在乱嘀咕的时候,疏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她身后的。
开颜一回头,两个人活见鬼地一起叫起来。
疏桐:“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开颜:“你没事站我背后干嘛!”
姜疏桐说曲开颜上学那会儿都没这么认真吧。约个会,在门口惜别那么久,还够着脖子看呢,人早走了。
“我看什么啊,我就是看门口那感应灯还亮不亮。”
疏桐笑,“没人啦,当然不亮了。”
曲开颜这个死傲娇,抵死不承认,她其实有点失望今晚的归宿,但又觉得很满意。
满意在哪里,她又没那个文化墨水形容出来。
总之,周乘既这个人不怎么样!
下一秒,疏桐迫不及待地吃瓜,“怎么样啊?”她看开颜身上穿的开衫很暧昧的事后暗示。
“什么怎么样!”
“周乘既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用过。”
疏桐真是个淑女,永远会被开颜吓得心惊肉跳。
她咬舌惊讶之余,曲开颜已经光着脚上楼去,卸妆洗漱。
楼梯上,两姊妹追着谈天日常:
“我晚上跟你老舅视频,拐弯抹角打听了点周乘既的事,你要不要听……”
“什么?”曲开颜扭头来。
疏桐还有件事要和开颜说,“贺文易要来接我们了。到时候你约周乘既出来呢。”
曲开颜才不管贺文易来不来呢,只催疏桐,“老姜怎么会知道周乘既的啊?”
第20章
两天后, 贺文易来接妻儿及侄女。
曲开颜对于疏桐还在正月里就跑来她这边,小住这些天都没认真问过到底有没有和贺文易吵架。疏桐这个人就这样,好面子,做女儿的时候一心护着父亲的颜面;嫁人了又一心顾及着夫家的体面。
即便她和贺文易闹个什么不愉快, 也很少回去跟父母诉。
这一向过来, 大概是岳父那头过问到了, 贺老二又夹起尾巴做人了。说是来接老婆孩子,全无做客的自觉。
周五这天早上,曲开颜熬夜到五六点,原本天亮了都准备睡了。疏桐非得拉着她去喝早茶。
曲小姐一早梳洗打扮, 从楼梯口下来。贺文易一只手在和贺冲儿掰手腕、一只手由着甜甜贴艾尔莎的贴纸。
他往沙发上一躺, 见开颜下来了, 打趣她,“这么早去喝茶,曲小姐也是够赏光的啊。”
曲开颜最早春的T恤、仔裤, 为了凹出街, 套了个复古织花式的背心毛衣。
她人瘦, 穿什么都落拓潇洒。是个正经的骨相美人。
贺文易见曲开颜不大理人,朝在给两个孩子找合适出门衣服的疏桐吆喝一句,“我说我们去吃的, 你偏要拉上她, 这倒好, 请客请出祸来了,啊。曲小姐。”
曲开颜去到厨房冰箱拿出一瓶冰矿泉水, 冷灌好几口, 一夜没睡的懊糟气,这才正式开嗓, “贺老二,你没毛病吧,曲小姐不是你喊的。还有,你们贺家的家教真的很一般。”
“怎么说?”到此,贺文易都二少爷般地躺在沙发上,由着疏桐忙来忙去。
曲开颜狠乜一眼,“怎么说,你那个护着大的偏着小的宝妈老母亲没告诉你,在别人家做客,夜生活动静小点啊。”
小别胜新婚的夫妻俩,碰上曲大小姐也该着倒霉。
以及,曲开颜不知从哪听来的老理,说守礼数的人家,夫妻到人家做客,甚至分开睡的。
沙发上的贺文易闻言,丝毫没有不妥的礼数,只撑手起来,笑意朝曲开颜,“有些日子没见,曲大小姐改了性了啊。开始讲究礼数起来了。”
那头的疏桐找好衣服,要给孩子们换,这才呵斥贺文易,“你少说两句。”
贺文易非但不听,反而更猖狂,追问开颜,“是新换的那个高/干/对象给你的觉悟?”
曲开颜闻言,朝疏桐面上瞥一眼。疏桐一时难色,就把手里贺冲儿的衣服丢给丈夫,要他去给儿子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