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明媚,携着微风飘在酒店露台的一男一女身上,不闷热反倒让二人神智清晰了些。
女人穿着昨晚那套红色缎面吊带连衣裙,清风拂起裙摆,开叉的位置恰到好处,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长腿,底下搭配了双同色系高跟鞋,将她整个身形衬的颀长。
暖阳洒来,金灿灿的光线落在她微抬的手上,几张红艳的钞票同她人一样,明艳动人,让人看了忍不住多留意几眼。
严嘉泽虽然爱玩,但也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清晨知道自己做的荒唐事,生了要负责的念头。
谁知道这女人居然拿钱打发他,他双手抄兜,没有去接,“我不是出来卖的。”
女人没有收回手,解释道,“看你的样子还是个小男孩,这是给你的辛苦费。”
“……”
她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严嘉泽神色阴沉,咬牙切齿地强调,“再说一遍,老子不是出来卖的,昨晚的事你情我愿少拿钱打发老子。”
女人见他沉着一张脸,双肩向上抬了抬,只好把钞票收回包里,路过他时故意在他耳边留下轻飘飘的一句:“昨晚的体验感很棒。”
“……”
严嘉泽转头看去,女人已经踩着高跟鞋离开了,他望过去时恰好看见她脖侧绽放的朵朵桃花,每一朵都提醒着昨晚云雨之欢的激烈,每一朵都是他的杰作。
他还想说什么,女人已经快步离开了酒店,似乎不想跟他有太多纠葛,只剩严嘉泽独自一人在露台缓神许久,才推门进屋。
丁夏宜已经收拾好下楼,听着宋闻璟和乔时翊聊起丁仁昊的情况。
和严嘉泽一块进来的还有傅家的私人医生,医生带领团队进屋后挨个问候,末了才表明自己是来给丁小姐检查伤势的。
乔时翊颔首,私人医生便和丁夏宜去了休息室。
严嘉泽坐下去撞了撞宋闻璟肩膀,提问的对象却是对面的乔时翊,“哥,听说你昨晚让欺负嫂子的那人够呛。”
“要我说啊,就该把他丢给傅砚辞,体会下小黑屋的无人生还,这样丁仁昊那货绝对长记性,在澳城撒野他也有胆,动谁不行敢动我们的人。”
乔时翊浅抿了口黑咖,唇边笑意清浅,“一个为了赌连命都不要的人,小黑屋对他没用。”
铜门被推开,一道黑影徐徐拉近,平稳的脚步声伴随了一道冷冽的声线。
“你对我的小黑屋很感兴趣?”
背后吐槽人被当场抓包,严嘉泽想窝在沙发角落降低存在感,无奈傅砚辞走近,第一个眼神就幸运的给了他。
碰巧这时,私人医生团队和丁夏宜从休息室出来,严嘉泽才逃过一劫。
领头的主治医生微弯着腰跟乔时翊汇报,“乔太太的伤口无大碍,但避免留疤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擦药膏。”
乔时翊应了个鼻音,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才抬眸看过去,“还有事?”
主治医生犹疑补充,“这几天房事动作尽量小一些,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
丁夏宜的耳边仿佛有一排的火车驶过,鸣笛声Du——拉长了音,响彻山谷。
这都哪跟哪?
乔时翊弯身放咖啡杯的动作顿了下,语色却依旧不温不活的,“……知道了。”
严嘉泽看见丁夏宜像见了救命稻草,忽略了她脸颊的红云,把话题往另一件事引,“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们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说完,他拉着宋闻璟前往停车场启动那辆骚到没朋友红色迈凯伦。
傅砚辞无精力驱车,将钥匙丢给司机后绕到古斯特后座。
乔时翊和丁夏宜并肩走向停车位里的黑色库里南,生怕吓着身旁的姑娘,乔时翊没提提昨晚的事,缄默半响,才偏头对她说,“等会佳士得拍卖会看上哪个随便拍,钱管够。”
话音一落,身旁吹过一阵风,微风带来了淡淡的栀子花香,以及掌心里的一只小手。
她主动牵了他。
丁夏宜扎了低马尾,额角两侧留了几缕碎发,随着她快步往前走的动作,碎发扬起又落下,“乔老板,这回不会有人再跟我竞拍了吧?”
乔时翊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帮她打开副驾驶车门,轻笑了声,“这么记仇?”
等乔时翊坐进驾驶座,丁夏宜才娓娓道来,“五亿买下浩宇之蓝,怎么算都是乔老板亏了呢。”
“是么?”乔时翊单手撑方向盘,侧头看她,“能把你娶回家,怎么都不算亏本。”
他指了指她身后,“安全带我帮你系还是自己……”
他话没说完,丁夏宜忽然指着他身后的车窗惊呼,“那是什么?”
乔时翊应声转头,到嘴边的疑问没问出来就被全数吞回腹中。
因为,她亲了他的脸。
她的唇很软,像蒲公英散落的花瓣飘到他脸颊,很快就又被风吹走了。
好在他反应迅速,没有让蒲公英的花瓣飞走,单手握住始作俑者的后侧脖颈,稍用巧力,丁夏宜就被他压回胸前。
两人鼻息再度交缠,正午的阳光很暖,从车前窗照进来,狭小的车厢里很快生出旖旎的热潮。
乔时翊气息紊乱,握着她脖子的手青筋明显,视线下移,落在她殷红像石榴花的嘴唇上,喉结滚动了下,带出极度压制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