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默默听着。
她是科班出身，大三的时候通过了一部电影配角的试镜。
通过参演这部电影，虞归正式出道。
外形优越，演技也可圈可点。
公司觉得虞归潜力无限，立马将她签下，也为她争取了资源。
在大制作中饰演配角收获好评，随之担任女主的偶像剧更吸了大量粉丝。
虞归一时成为势头最猛的新人。
可就在事业起步阶段，狗仔拍到了虞归跟严商清的同框照。
严商清作为导演，年纪轻轻已经手握多个含金量十足的奖项，还被扒出家世显赫。
他有着光鲜的标签，且从未有过任何绯闻。
虞归作为一个事业刚有起色的新人，被质疑为了出演他的新电影而巴结纠缠他。
随之而来，一盆更比一盆脏的水泼向虞归，谣言大多污秽肮脏。
当时就害得虞归本来已经要签合同的项目黄了，几个代言考察期也没过。
靠着公司的资源，虞归努力不去在意那些污蔑。
踏实拍戏，通过作品来为自己澄清。
可偏偏在前段拍戏的时候，被同组男演员缠上。
对方是当红的一线艺人。
凭着几部剧里的好人设，以及对外包装谦逊有礼的形象，有一大批女友粉。
虞归在察觉到对方暧昧的示好时，就立马委婉拒绝。
没想到男艺人第一时间，就在社交平台上发了条阴阳怪气的博文，暗指她想靠两人绯闻炒作。
男艺人的女友粉自然很愤怒，跟虞归的黑粉同仇敌忾，势要把她给骂退圈才罢休。
连带着之前的谣言，又被添油加醋成更恶劣的版本。
在网上被骂，虞归也不是第一次经历，眼不见为净也就过去了。
却低估了那些厌恶她的人疯狂程度。
竟然会追到线下骂，骂她也就算了，还骂她家人。
奶奶是虞归最亲近的家人，也是她的底线。
黑粉当面诅咒辱骂。
虞归能忍住不带脏字，已经是用仅剩的理智努力克制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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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到嗓子都要冒烟儿的廖姗，一挂了电话，就指着虞归厉声斥责。
“因为你还口，现在甚至有公司有预谋地买水军，冒充你以前同学跳出来指责你霸凌！”
虞归肩膀轻颤，忍不住皱眉。
助理邵筝筝抢先开口为她抱不平。
“姗姐，是那些人太过分了啊！”
“谁能被那样骂还不生气的？而且霸凌这事绝对是诽谤，公司应该赶紧安排法务部取证告那些造谣者啊！”
“你都知道的我会想不到吗？”
廖姗更恼火，“你给我闭嘴一边去！”
“可…”
邵筝筝还想说什么，被虞归拉住手臂制止。
虞归抬眸望向廖姗，“已经做过的事，再计较也没意义。直接说公司的想法吧。”
廖姗在圈子里也算有资历，刚开始负责带虞归，就对她将来的发展满怀期冀。
她压下又升起的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所有负面消息的源头，就是你跟严商清被拍到。”
“只要你们俩公开，其他谣言用不着告就会不攻自破。”
虞归有些发白的手指不自觉揪紧身上的披肩。
公开。
当年两人被拍到，公司就提议过。
但被严商清毫不犹豫拒绝了。
“跟我是亲密关系，只会让别人认为虞归是靠我入圈，对她更不利。
睫毛低垂，在眼下倒映阴影。
虞归的沉默导致廖姗彻底情绪爆发。
“以前我怕伤到你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
“但虞归你现在被别人往死里欺负，也不差我补这么一刀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严商清是真为你好吗？”
“为你好他就看着自己女朋友，被别人造那么不堪入耳的黄谣！”
“别说他家那个背景，就是他自己在圈里的人脉，还压不下狗仔几张照片？”
这些话，廖姗早就想说，一直忍耐憋了这么久。
说出口就更对虞归恨铁不成钢，气得胸口起伏。
可看到虞归眼里泛起泪光，廖姗心里还是生出不忍。
虞归进公司后就一直是她带，廖姗比谁都更清楚她经受了多少无端的恶意。
严商清这位很多资本都想结交的高枝，没有带给虞归任何有益的资源和保护。
反而让她背负了污名遭人谩骂，如今事业都岌岌可危。
“抱歉，是我一时太着急失态了。”
廖姗扶额叹出一口气。
虞归将脸埋进膝盖，声音很轻，“谢谢你，姗姐。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我好。”
廖姗眉头紧皱，再次严肃地跟虞归确认。
“公司管理层非常不满，你真的能承担最坏的结果？”
-
明亮的房间瞬间陷入漆黑。
廖姗和邵筝筝离开后，虞归洗完澡关了灯。
坐在床上半晌，拨出电话。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让虞归的脸更显苍白。
随着没有感情的机械女声响起，她也彻底对显示的亲昵备注所代表的人死心。
虞归翻来覆去睡不着。
为了上镜，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