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兴看着眼眶通红的司机,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愿不愿意干这件事情?!”
司机紧紧的闭了闭眼,自己媳妇儿做好温热的饭还在等他回去,张长兴说的对,就算这件事违背他的本性,他也要干这件事,就算是为了他的家庭!就算为了他的家庭不出意外,也要干这件事。
张长兴嘴角笑了笑,“你做的很好,不愧是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人。”
现在这温和的模样,还配着司机脸上那两个没有消下去的巴掌印,看起来太讽刺了。
张长兴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心里一阵舒畅,他坏事做尽了又怎么样?要不是因为这样,他哪能爬到现在的高度?
至于拦着他往上爬的人,都会被清扫,身边有个容易被拿捏的人就是好,不管出什么事情都还有个替罪羊。
张长兴自以为是,觉得他自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好好的,没有一丝纰漏。
他派司机去找曾应裴事情的被暴露出来,有司机这个替罪羊,他只要随便往那些官员手里带点钱就行了。
就算曾应裴真的活到了下一次开庭,还把他告上去了,还有祝余这个替罪羊,他现在已经把那些资金转到了祝余账户上。
张长心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就算那个女人再能耐再年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他拿捏利用?
可惜在他不知道地方……
祝余拦住了司机,冷声问他:“张长兴让你干什么?”
司机看见祝余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这些天张长兴经常跟祝余见面,他几乎都以为祝余是自己人了,可现在看来,祝余也不像是张长兴这边的人啊。
司机勉强笑了笑,他略显心虚的说:“什么干什么?您来找老板有什么事情吗?要是这样的话您可以直接去楼上找他。”
祝余拳头握了握,眼底下来的光一片冷然,她一拳将旁边的钝厚的铁皮箱子打出来个洞。
祝余威胁的说:“我劝你告诉我,我做的事情,不会比张长兴轻。”
司机脑门冒冷汗,他知道,祝余是看见他脸上两个巴掌了,但祝余说的过分的事,绝对不会是他脸上这两个巴掌。
他头疼,张长兴刚才的事情他要是这么简单的说出来的话,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但不说出来的话,祝余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好人。
司机犹豫了半响,只能说出凌模两可的话:“老板让我去找曾应裴……”
找曾应裴干什么?司机没说。
不过祝余也才到张长兴这个人才能干出什么破事了。
祝余将司机放走,一个人在角落叹了口气,她明明可以将这件事一劳永逸,但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小公子现在对她的态度她完全看不透,对她不冷不热的,她送去的饭小公子也会吃两口,可那种淡漠的、忽视的态度,让祝余越发感到了不安起来。
小公子想要的东西只有等两个人和好,祝余才能给他。
可现在曾应裴根本不原谅祝余,甚至一句话都懒得跟祝余说。
他现在从头到尾对祝余说的话都抱有怀疑的态度,对祝余说的话完全就当成屁放了。
祝余叹了口气,现在这种情景也怨她,她当初说了太多好听的话没有办到,现在小公子一点也不愿意相信她。
任由祝余怎么对他保证,说曾应裴以后就是他的唯一。
曾应裴一点也不相信。
徐钱告诉她,曾应裴不是不相信祝余说的话,而是不相信真的会有人把他放心在心上,尤其是被暖他一阵的员工背叛之后,更是对所有人都抱有敌意,总觉得有人想要害他。
这些阵子还有一些离谱的谣言传出来,说曾应裴是一个练废的小号了,叔叔阿姨准备趁年轻再生一个孩子。
各种离谱的谣言谁会信啊?
可是曾应裴信了,准确来说,他相信的不是这个谣言,而是所有对他不利的事情。
他现在的状态就是——没有会真正的会爱他,哪怕是他的亲生父母,没有会真心对他好,哪怕是跟他很多年的员工。
有次徐钱进曾应裴办公室,准备汇报一下下次开庭的准备工作,没想到曾应裴在看一本书,上面有类似于——
大难临头各自飞、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树倒猴孙跑这样的话。
徐钱:“……”
现在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话说情况不太好的话就不要看这种类型的书了吧。
这不是给自己本就脆弱的心灵雪上加霜了吗?
徐钱放下手里的东西,眼神左右飘了飘,下次开庭的准备工作就由他决定吧。
曾应裴现在需要的不是下次开庭的方案,而是一个能安慰他的人。
比如——
“祝余今天怎么还没有来?”徐钱问前台。
徐钱问前台的时候还在想:真不容易啊,他们暂时还欠着几亿呢,还能有前台和保安这种耗钱的存在在。
前台摇了摇头,“祝余小姐平时已经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来的特别晚。”
徐钱叹了口气,单臂靠在前台桌子上,愁眉苦脸的说:“你知道我们公司现在欠着钱吗?”
前台点了点头,“全公司都知道。”
徐钱:“……那你还不辞职。”
前台小姐别扭的晃了晃身子,脸色一红,徐钱都觉得前台小姐是因为暗恋他所以才不肯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