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招了招手,让前台拿了两支玫瑰花过来,很美,一支是蓝的的,另一支则是纯粹的红色。
曾应裴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花,在火锅店里送花,实在是特立独行第一人,曾应裴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好意思接过来。
好在祝余很快结账完带他离开了,曾应裴一只手将玫瑰花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抵在自己的领口上,脸色羞红。
“……下次记得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曾应裴说。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
可祝余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
曾应裴将其归结到祝余脸皮厚上面。
提起这个,曾应裴再次在心里保佑道:希望那个被祝余拉出来给徐钱当垫脚石的倒霉蛋,永远不知道那件缺德事是祝余做的。
祝余和曾应裴靠的极近,两只手不知不觉的潜在了一起,两只手中间的玫瑰花就跟有了生命一样,在两人手心不断摆晃着。
祝余认真听着曾应裴说话,最后总结道:要求真多啊。
既要浪漫,又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吃饭。
既要浪漫,他自己的身体又承受不住浪漫的餐厅。
而且祝余自己本身没有感觉到西餐和日料是一种多么高大上的食物,反倒是觉得在时代潮流中不断进化上来的火锅才是浪漫的标配啊。
“下次争取给你一个完美的接风宴。”
二十四孝好女友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
等到了家之后,祝余让曾应裴给徐钱回个电话,上次她帮过徐钱忙之后,徐钱一直想要请他们两个吃饭。
说等曾应裴回来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他,到时候他请客。
曾应裴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祝余为他准备新枕套,暖气拍打在他脸上,让他不禁感叹到,还是家好啊。
只不过,曾应裴突然想到了什么。
祝余收拾完之后,出来看见曾应裴呆坐在沙发上,看着傻傻的。
祝余凑过去揉了揉他脸,好笑的问道:“在想什么啊,傻傻的。”
曾应裴猛然握住祝余的手,难受的说道:“山村里的小朋友连一间像样一点的屋子都没有,我却整天开着暖气,我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
祝余:“……”话不是这样说的吧。
最起码她很心疼小公子在山村支教的时候,也没有想“哎呀,小公子在山村里过这么苦的日子,她却在家这么舒坦的活着”之类的想法。
她这样想是不爱小公子了吗?
这个问题看似是在找麻烦,其实还有一点难以解释,尤其是祝余,她没有办法用女朋友这个身份来对这件事进行安慰。
为了有更安全的策略,祝余选择直接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
由于祝余这次比较着急,没注意时差,现在祝余看到的是下午三点多,对于心理医生来说,才是半夜两三点,正是睡的最香的时候,结果被祝余吵醒了。
好在心理医生自我调节能力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祝余小姐,您有事吗?”
好吧,他承认,他的自我调节能力也没有多好,语气里还是有点怒气存在的。
祝余讲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心理医生,她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安慰小公子这方面的疑惑,但是不知道谁来安慰才是最好的。
并不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之前那么亲密了,只是曾应裴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其实有很少人会想到,就好像大部分人都会想,自己只要努力帮助他们就好了,可能会因此过的节俭一点,感觉不会节俭到感同身受的地步。
心理医生听完这个问题之后,也是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个问题或许可以由年长一点的长辈来回答。
但是说起年长的长辈,就不禁想起来曾应裴的父母。
心理医生是见过曾应裴的父母的,他自我的认为,曾应裴父母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任选。
心理医生让祝余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
“如果是职业相同的就更好了,曾先生之前不是换工作了吗?可以尝试在工作环境中寻找,看里面有没有他交往比较好的年长者,可以帮他解决这个疑惑。”
说道这里,祝余几乎是立马想起来了吴老。
“是有一个,还是小公子外公的朋友,跟小公子干同样的工作。”
说的再详细点,曾应裴下定决心干这份工作,也是吴老的缘故。
心理医生挺高兴的,他其实比较担心曾应裴在新的工作里没有办法和同事们好好相处。
这不利于曾应裴融入新的环境,再加上曾应裴本身就是一个很容易受外在条件退缩的人。
心理医生对祝余解释过这个词语的意思,就是这个患者自己本身是一个很有毅力的人,完全可以靠自己坚持下这份工作,但是他太容易收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了,如果周围人对他的恶意过大,也很有可能会放弃都个适配性很好的工作。
这也是祝余为什么当初给曾应裴送物资的时候,会考虑瞒住张支教了,因为祝余不确定张支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确定他是否会因为小公子过的太好而产生嫉妒。
祝余得到了解决方法,就挂了电话。
准备把这几天活忙完,然后请两天假,让曾母帮忙看着,她陪着小公子去跟吴老聊聊天。
说起这个,祝余虽然是被曾父曾母亲口承认的继承人,但很多人都还觉得祝余这么年轻,阅历看着也高,所以这个继承人在目前最高的位置可能也只是一个副公司的老总,根本插不上主公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