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妃娘娘,我家公主乃是皇后,您见了不行礼便算了,竟还出言冒犯我家公主?”一旁的小豆芽不满地抱怨道。
这话明眼里一听,便知道是在暗含她家公主,不将她家公主放在眼里。公主不介意这些,但她这个做小婢女的,也得多为自家公主着想不是?
“小豆芽,别说话了。”聂卿萦出声制止道。
若不是萧奕辞想要权衡朝堂,顺便安抚太皇太后,她定会出声问他一句,打算何时将这个女人给送出宫去?
什么人畜无害,不在乎权利和地位,都是假的。是她看错了覃宛抒,以为她是一个能交好的朋友。
可她却暗自摆了那么一道,对她的男人起了心思,一心想要嫁给萧奕辞。当初萧奕辞的那个处境,不这样做便是两面受难。
“诶?皇后娘娘这宫女说得在理,您是皇后,臣妾不过是妃子,理应行礼才是。这不刚才见到皇后娘娘路过,许久未曾见过面,就高兴得忘了不是?”覃宛抒掩面假意道。
“呵?覃妃无需说这些昧着良心的话给本公主听,哪怕你说得不累,本公主听着也累了。”话尽,便直直掠过覃宛抒,朝前面走去。
“娘娘,您的法子真的能有用吗?”一旁站着的彩霞突然问道。
彩霞还是有些后怕,那邬良媛二人会不会供出自家娘娘。毕竟这皇后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此事若是闹到皇上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不急,来日方长,本宫和她慢慢玩……”若是解决得太快了,岂不是就没有意思了?
听覃宛抒那样说了,彩霞自然也不敢多问了。
一个时辰后,早朝才刚结束。人都还没有来得及散出去,一个惊天劈地的消息直接传来了金銮殿内。
殿内,灵杞火急火燎不顾殿门外之人的阻拦,便直接闯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灵杞慌忙道。
“你是皇祖母宫中伺候之人?”萧奕辞细瞧几分,认了出来。“出了何事?”
“是太皇太后出事了……”灵杞一脸紧急,禀明道。
萧奕辞身形一怔,直接朝永福宫赶去。
而一旁还未退下的萧璟翎听了此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势必得前去看看情况。
永福宫内,从里至外都跪满了宫女太监,个个都把头压低,叩首在地……
床榻之上,太皇太后双目紧闭,脸上已经毫无生气了。而她的心口处,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直插入其内,那殷红的鲜血,染透了周围的衣衫,让人看了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萧奕辞见状,一脸不可思议和震惊,他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一切会是真的。
明明还在前日,他才来永福宫请过安,可今日,自己的皇祖母就这样安静得可怕地躺在床榻处,似乎……他再也没有办法叫醒皇祖母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跪地紧握太皇太后的手,心头挣扎,更多的是痛心,恐慌他的皇祖母就这样突然丢下了他,离他而去。
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离他而去。
他自小承受丧母之痛,后来一直关心和鼓励他的姨母离他而去,父皇也离他而去了。
而今,他竟要再一次面临丧失亲人之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皇祖母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怎么都那么狠心?一个个都要从自己的身边离开,留他在这个世界上独挡一切?
“皇祖母,您睁开眼看看,孙儿来见您了,不要再睡了,别再睡了……”他把声音压得更低,只希望可以唤醒皇祖母。
可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皇祖母又怎么会睁眼?
“皇祖母!”萧璟翎直入其内,人还未走近榻前,可看了四周跪满的人,他似乎就清楚了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了床榻上的人身上,顿时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每挪动一步,都是沉重得可怕……
“嘭!”的一声响,他的双膝直直跪在了离床榻不远处。
“……”皇祖母怎会……
前些日子还好好的,皇祖母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
到底是何人,敢在皇宫对太皇太后下手,还能避过皇宫里那么多的眼线,甚至是太皇太后身旁贴身伺候之人?
好好的一个人,就突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萧奕辞一脸黯然地看着榻上躺着的人,心如刀绞,强忍着眼睛的酸涩。
本想抬手拍肩安抚萧奕辞的右手,却突然顿在了半空之中。
萧璟翎想说些安抚的话,却不知能说些什么?眼前离世之人,可是太皇太后,他们的皇祖母,任人看了,不心痛都难。
那种彻骨之痛历久弥新……
良久,萧奕辞平复了一下心神,身形轻微一颤,起身冷声问道:“朕且问你们,永福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你,孙嬷嬷,你平日里可是贴身伺候在太皇太后面前,怎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孙嬷嬷慌忙解释道:“回禀皇上,今晨如先前一样,本该是后妃前来问安的日子。今儿个皇后起得晚了些,迟了请安,太皇太后便迁怒皇后,屏退下人唯独留下了皇后一人在房内问话。”
“皇后离开之时,特意嘱咐了老奴和其他人,说是太皇太后心神不定,情绪过激,便晕厥了过去,皇后安置好太皇太后,让我等暂且不去打扰太皇太后歇息。我等自然不敢入内叨扰了,只好应了皇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