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探向她衣摆,低声问了句:“准备好了吗?”
江荔眸底犹带着迷懵,听到他问话,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无所谓地道:“不是早晚的事吗?”她想到件事,皱眉:“你准备措施了吗?”
谢烺整个人顿住。
他呼吸依旧是滚烫的,神智却慢慢回笼。
不光是安全措施的问题,在这个陈旧狭小的沙发上,不符合他对于初次的想象,他不想这么冒犯她,让两人的在如此草率并且全无准备的地方进行。
他当然想要她,但两人之间,他总觉着差了点什么,两人甚至连一次正经的约会都没有,居然就先从这事开始了?
谢烺手指收拢,因为隐忍而泛白,极其艰难地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缓缓坐起身:“今天就到这儿吧。”
她歪在沙发上缓了会儿,才慢腾腾地开了口:“不叫了?”
谢烺:“...”
对于做到一半打退堂鼓这件事,谢烺只能心塞地安慰自己,至少确定了她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欲望的。
他拿江荔这小心眼的劲没辙,把她整个人打横抱回了屋里,两人重新换了身衣服,又吃了晚饭,这才开车准备回研究所,两人刚坐到车里,谢烺才想起来文件忘了拿。
他取了文件准备返回车上的时候,江荔在副驾驶座上,看见他被尹春池拦住了去路。
尹春池说了句什么,谢烺眼底甚至扯出丝戾色,赶苍蝇似的让他滚了。
谢烺重新坐回驾驶座,皱眉问:“尹春池刚才想来找你,你今天私下见过他吗?”
江荔很是坦然地把今天和尹春池的那段事故复述了一遍。
谢烺的脸色越来越绿,听到最后,他眼底的戾气直让人心惊:“刚才就该废了他的。”
他一脸恼色:“他真脱光了让你看?!你还给他钱了?还给了他一百?!”
江荔是个多看重边界感的人啊,在今晚上之前,她连看他的欲望都没有,居然花钱去看那个傻逼???
饶是以江荔的脑回路,也觉得他这个关注点有点...奇怪。
“他穿了内裤,”江荔很不以为然的口气:“而且我是为了检查他身上有没有间谍窃听设备。”
听她没当回事的口气,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她还有个未婚夫?
谢烺占有欲跟炸了似的,他磨了磨牙根,想要恶狠狠地咬她一口:“如果他真的脱光了让你量,你真打算给他量那玩意??”
他知道江荔工作的特殊性,如果她是因为工作需要,谢烺宁可自己憋出内伤都不会在她面前露一点恼色,但尹春池...那是个什么东西!
江荔只能看出他的恼火,却搞不懂背后的原因,她按照自己的逻辑猜测:“你是怕比大小的时候输了,所以才生气吗?”
她难得安慰了句:“不用担心,从你的手长眼睛脖子臀部以及腿长等等各方面综合判断,你绝对比他大很多,而且是适合生育的优良品种。”
谢烺暴躁道:“...这不是重点!!”
江荔皱眉:“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烺看到她完全不解的脸,深吸了口气,不想在车里跟她吵架,硬是把满腔怒火压了回去。
他发动汽车:“算了。”
他知道在江荔眼里,人类大概也只是一种生物,她自己解剖过的男尸都不知道多少具了,对男性的身体她也无所谓。
但同为男性,他一眼就能看出尹春池眼底的欲望,只要他今天再不要脸点,江荔还真敢用手量他那东西,没哪个未婚夫能忍得了这个,她到底有没有两人将要结婚的觉悟?谢烺想想都恨不能把尹春池弄死。
所以他一边提醒自己在江荔眼里人类和动物区别不大,一边又忍不住憋出内伤——憋出内伤还得自己憋着,留到深夜的时候对着网易云emo。
谢烺决定采取点措施,尹春池现在都没事业了,谢烺当然没法搞他事业,所以他干脆采用了物理疗法,在尹春池区酒吧喝酒的时候,想法把他给收拾了一顿。
收拾尹春池之后,在他肚子里辗转了好多天的火气才终于泻了两成出去,他又找到江荔,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跟你知会一声,我不生你的气了。”
江荔正在写报告,闻言抬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生什么气?”
谢烺:“...”
所以他这几天辗转反侧满肚子火气无处诉的事儿,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不可置信地道:“所以你根本就一点都不在乎我?”
到月底了,江荔忙得要死,一边赶报告一边抽空回了句:“你非要这么觉得,我也没有办法。”
谢烺暴躁道:“我本来不想拿这事跟你吵架的,你什么态度!”
江荔手指如飞:“我很忙,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了?”
谢烺本来都打算让这事儿到此为止了,被她这态度弄的火气上头,暴躁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要跑去量别的男人那里,还敢说我打扰你?”
他捏住江荔下巴,硬把她的脸转过来:“你把话说清楚。”
江荔手指这才顿了下,渐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所以这就是你生气的理由?”